慕浅顿了顿,却忽然又想到了另一桩事,一时没有说话。
“如果他真的是故意刺激棠棠,想要棠棠对他死心——”孟蔺笙咬了咬牙,顿了片刻才又道,“那这件事,可真是太荒谬了。”
慕浅安静片刻,才缓缓道:“是啊,陆棠怎么可能想得到,叶瑾帆的狠绝,竟然是他对她的最后一丝温柔呢?”
孟蔺笙听了,忽然冷笑了一声,“这样的温柔,不要也罢——他将棠棠折磨了个彻底,将陆家利用了个尽,到头来还要棠棠背负一条杀人罪……这到底是谁的报应?”
慕浅又沉默了片刻,才又看向他,“你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陆棠事实的真相吗?”
孟蔺笙缓缓阖了阖眼,深吸了口气,才又道:“你觉得呢?”
“所谓的真相,也不过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推测罢了。”慕浅说,“当事人已经死了,谁能保证这个真的就是真相呢?”
“是。”孟蔺笙缓缓点了点头,“将这样一个未经证实的真相告诉棠棠,只怕会更刺激她的神经……我确实不应该跟她多说什么。”
慕浅一时又低下了头,只是伸手搅动着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
孟蔺笙盯着她的动作看了一会儿,才又道:“叶惜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慕浅低声道,“失去了她的全世界,我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你很担心她吧?”孟蔺笙说。
慕浅仍旧低头搅着自己面前的咖啡,很久之后,才忽然轻笑了一声,道:“我不担心。”
孟蔺笙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
“该走什么路,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那都是她自己的决定。”慕浅说,“我不是她,不知道她经历着怎样的痛苦和绝望,所以无论她无论她做出什么抉择,我只能祝福她。”
说完这句,她忽然抬眸看他一眼,又一次露出笑容,“霍靳西告诉我的。”
孟蔺笙不由得顿了顿,随后才又道:“那你自己的决定呢?”
“我觉得我老公比我睿智比我理性。”慕浅说,“所以,我会听他的。”
孟蔺笙听了,又安静片刻之后,缓缓点了点头。
……
慕浅再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两名保镖依旧尽责地守在卧室门口。
慕浅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人,其中一人道:“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