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纹转过头的时候,白珂也闭上眼睛,他在学那两个人入戏,这有点像修炼内功之时的冥想,说起来玄乎,但却有其用。白珂是新人,江告诫他,要如那影帝俩拍二三十遍,恐怕会当场崩溃,那是天载难逢的锻炼机会,但他受不住。
即便那两个,虽不动声色,其实心中已经翻起了大浪。这么浮于表面的入戏,其实也略显紧张。
老油子不喜露怯罢了。
但白珂睁开了眼睛。
他是演舞台的,不适应代入情绪的法子,过去的二十年中,舞台向来极吵,有时候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表演只有一次,一次就马到成功。
来这儿数日,除了给李若白打电话,玩玩俄罗斯方块吃肠粉,白珂并不是无所事事,他把整个剧本,连着三位影帝的台词,全数默记心里,这样说好像他很努力,他似乎是努力型演员,然而他并没有很努力,他就顺带着瞄了几眼,记住了,仅此而已。
江纹也在注意白珂,咳了一声,“拿水来。”
“诺!导演。”
江的助理小跑灌了一壶水,江接过来吨吨的喝,道,“啊真他吗够劲儿。”
盗官记“鸿门宴”,这场戏可以原封不动的照搬进话剧场上,剧本中饱含黑色幽默,而黑色幽默中的喜剧效果,尤为适合话剧舞台。
江纹瞥了白珂一眼,深呼一口气,“下一个镜头。白珂准备。”
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
白珂抠完桂圆剩下的一点硬皮,吊着枝含进去,吐出一个核。“真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