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老实实坐下。
孟娘娘笑起来。
她们聊了一会,孟娘娘忽然说:“你长得很像一个小丫头。”
姜肆“困惑”地看向她,没想到她会称呼自己为小丫头。
“可惜小丫头死得太早了,她要是还活着,我可不能再叫她小丫头了。”孟娘娘眯着眼,似在怀念,“她死得真可惜。”
姜肆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这么说?”
孟娘娘反问:“一个鲜活漂亮的姑娘,死在了冷冰冰的权力争斗里,难道不可惜么?”
姜肆默然,半晌点头:“是可惜。”
竟有人为她可惜。
“不过死得早也好,后来前朝动荡着呢,死得干干净净的,也就不用在宫里苦苦煎熬了。”孟娘娘忽然笑起来,脸上的肌肉失去了年轻的光泽,颧骨高高顶起,反倒显得可怖。
姜肆问:“那她是怎么死的?”
结果这话好像戳中了孟娘娘似的。
“是毒!”她嗓音里透着惊惧,左右看看,忽然又压低了声音,像是耳语,语速却极快:“她的侍女杀了她,无色无味的毒,杀了她!她死了!”
姜肆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她起初并不觉得孟娘娘生了病,可这会儿,她一惊一乍的反应反倒让姜肆确信了,正常人绝对装不出这幅有病的样子,也不会这样说了两三句话突然犯病。
搞得姜肆现在根本猜不透,薛准现在这么自信,觉得凭借一个疯子就能探出她的底?
可她又还是好奇的,她伸手去扶孟娘娘:“一个侍女做什么要杀自己的主子?您是不是记错了?”
上辈子她身边一共四个大丫头,两个是家生子,父母兄弟一家子的根基都在府里,是她从姜家带进裕王府的,另外两个是成婚之后,她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都是流民,家里遭了难的,她看着实在可怜,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