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之后。”乌鸦嘶声道。
“不好。”千手扉间摇头，“那时候我该付出的代价都已经支付完了，万一你‘出尔反尔’怎么办？”
乌鸦不满道：“千手扉间，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毫无下限可言。”
“我不放心。”千手扉间仍旧摇头，“宇智波斑，万一你反悔了，我可没有足够的武力压制你强行进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研究。相反，就算你现在同意配合我的研究，在事了之后，你大可无视我们的交易。反正——”
他首次承认了横亘在自己和宇智波斑之间的鸿沟，无奈道：“我打不过你，天底下也没人打得过你，就连大哥也没有能耐压制住你。”
宇智波斑并不为外界的夸赞动容，但当这种直白的夸赞来自于长期想算计他却未果的敌人时，他也会生出些许隐晦的自得。
若还是人类身躯时，这点隐秘的情绪必然会被冰雕雪铸般的皮囊遮掩得严严实实。
但当精神只是单纯地化作普通的乌鸦之时，那点隐秘的自得便化作乌鸦下意识梳理羽翅时微微上翘的尾羽，被千手扉间尽收眼底。
“我们的合作尽快开始，相应地，我也保证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千手扉间提议道。
“……”乌鸦沉默了一会儿。
果然他就不应该给千手扉间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这种见缝插针地为自己争取好处的作风简直太有千手扉间的风格了！
不过千手扉间说的没错，他可以仗着自身的实力随时终止合作……
“明天开始我会来你的实验室。”乌鸦还是退了一步。
“成交。”千手扉间应道。
猩红的眼眸紧紧盯着千手扉间的身影，在见到其应允之后，才缓缓阖上。
只不过讨人厌的声音却没有像宇智波斑期望的那样安静下来。
在走动的淅索声中，千手扉间蹲在了乌鸦身前，手指甚至试探性地要抚上乌鸦的黑羽：“你的术进步得很快，能够操控的鸟类大小已经从麻雀增长到乌鸦了？是那瓶银叶草的功劳吗？”
“这样看来的话，虽然你的精神力量被压制下来了，但是自身操纵它们的能力似乎还增强了？”
分神间，没有及时收回的手指被乌鸦啄出一个血口。
“千手扉间，收敛一点！”
这种恨不得将他从头到脚解剖一遍的目光让宇智波斑极度暴躁，好像自从他们合作谈成的那一秒之后，千手扉间对待他那种独属于研究者的狂热目光就再未如何遮掩了。
“啊，好的。”千手扉间随意地点头，“反正我们之后还有很多时间。”
说着他伸出手臂向乌鸦示意道：“宇智波斑，你也不用费心去排查自己族内究竟有多少人被我做过实验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不如我直接带你去看看吧。”
猩红眼眸带来的压迫感骤然一重，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作肩膀上的重量：“走吧。”
伸出的手臂空落落地收了回来，千手扉间没有错过耳边细微的威胁：“立刻、马上、停止你对他们的实验！”
宇智波斑已经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地倒腾最近一年间宇智波在战场上失踪的族人了。
不不不，以千手扉间的手段，恐怕那些死亡的族人也有可能被千手扉间动过手脚。
而想到宇智波在木叶建立之前就和千手结成的联盟，以及结成联盟之后在他的默许下被分配到和千手一起完成任务的大量族人……
宇智波斑的情绪阴郁下来，连带化成的乌鸦身上透出的压迫感都渐渐重了。
“安分一点。一只乌鸦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气息？”一只手轻轻点在乌鸦头顶，千手扉间唇齿未动，但他细微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宇智波斑耳中，“宇智波斑，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监视你。但最近一直在我实验室周围徘徊的家伙可不少，如果你不想暴露乌鸦分身的特殊性的话……”
他们已经离开了地下实验室，正行在偏僻的小巷中。
身旁的气息平稳下来，千手扉间顶着乌鸦要杀人的目光，抚了抚乌鸦的羽翅，自如地往木叶医院的方向行去。
“千手扉间离开了实验室，同时他肩膀上多了一只黑鸦。”
情报被迅速传递到刚刚回村的日向龙之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