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人，在她的感觉中不止像一个人。除了说话的方式像一个人，还有他的轮廓，从之前进门第一次见到便格外熟悉。因为声音不同，她才将这怀疑搁置。
寒沉夜，你究竟为何戴面具？
“小姐是问寒少爷的事？小姐怎会突然想起要问他？”莫师傅心里一惊，难道小姐发现了什么？
“哦？”伊悠然停了用餐的动作，端起桌上的茶杯，她不过是因为从小镇来的这些人当中莫师傅是唯一与寒家有过交道的，才找他来问一问，其实也不是特意过来问这个，只是今日面试的地点距离这里近，便来云仙居用个午餐。不过此刻，莫师傅的反应倒是耐人寻味。“我打听他的事情很奇怪吗？”
莫师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复镇定调整了表情，“当然不是，只是小姐鲜少主动问起一个人，我有点惊讶。要问这个寒少爷，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听说他从前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外地养病，最近才回来的。”
“他为何会戴着面具？”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石老说寒少爷刚刚接受了眼部的手术，面相上还有些不太雅观，所以才会戴着面具示人。”莫师傅说的比较委婉，大约是恐有疤痕未消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那便没什么可问的。
伊悠然打消了疑虑，现在想来，也不是很像，他不过只露了下巴和嘴唇，都说人有相似，何况只是这么一点相似，不足为奇。
再者前几天她才刚刚见过子曦，他们的嗓音分明就是两个人。她之前怎会有这么荒谬的怀疑？
云仙居门口，韩泽和莫师傅目送司机载着伊悠然远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姐今天不是去面试吗？怎么一回来就问少爷的事？”莫师傅看着韩泽，莫非走后，小姐的行踪一直是他在照看。
韩泽却朝他摇了摇头，转身回店。
莫师傅追上去，一直追到伊悠然刚刚用餐的沧海阁，“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没有派人跟着小姐？”
韩泽一边收拾餐具，一边头也不抬，语气如春风淡然，说出的话却让莫师傅差点跳脚，“我？我的人？你是说楼下那些店小二吗？”
“你什么意思？莫非留给你的那些人呢？不是都给你训练好了吗？”
“那些人不是留给我的，是少爷的，他前几日已经全部收回。”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这边现在没有任何人跟着小姐？”莫师傅今日真是吃了不少惊。
“莫师傅，你这么说是不对的，少爷的人怎么能说不是我们这边的呢？”韩泽严肃看了他一眼。
莫师傅却依旧变了脸，“你的意思是现在跟着小姐的人全都由少爷在控制？你糊涂啊！还有老石，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不留一点余地呢？非得要全部给他？
韩泽将最后一点餐碟收进竹篮里，动作不受莫师傅激动的影响，依旧慢条斯理，“这本就是先生早就做好的安排，伊家这一代做主的长辈也不曾反对，你担心什么？”
“我……”莫师傅本是急得冒火，听他提到伊家，突然想到什么，“你说封一？对了，他不是开武馆的吗？据说他的弟子也是仙市豪门各相争抢的保镖人选，你说他能不能挑两个出来暗中保护小姐？”
“莫师傅，”韩泽提着篮子，在门前暂且停下脚步，正视他道，“韩某劝你一句，此后小姐和少爷的事情你还是莫要多费心思。你我谨守本分便是。”
包厢门自动关上，留莫师傅一人在内脸色变了又变。
“谨守本分？你知道什么？那个少爷分明不对劲得很！”
“我看你们都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