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么放得下心。
方是的手轻轻落下,替女孩拂开一缕被泪水粘连的发丝。
如果,他是这样一位的长辈,却是做不到呢。
如果他有这样一位姑娘,一定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份心思都掌控在手里,怎么会舍得放手呢……
他用毛巾打湿,替她轻轻擦拭。
冰凉的水,也让他一个激灵清醒。
原来自己不知何时摘了眼镜,放在她的床头。
居然生出这么多不该有的念头,还真是……不合格啊。
摇头自失而笑,他将眼镜重新戴上,思绪也慢慢拾回沉静。
这眼睛,明日应该会很难受吧。
亲爱的主人,要到何时我才能对你说,以后不论是谁,都没有资格,让你为他这样难受呢?
那一次见面过后,有一个月,伊悠然都以生病为由,拒绝赴寒沉夜的约,那边倒也没有说什么。
这一个月,她白天和夜晚都呆在游戏里,几乎不与人交际。
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暂时忘记,那些疯狂的想法。
但即使在游戏里,血液里似乎也总是蠢蠢欲动。
让她有种不受控制的恐惧,那个过去已经沉睡的夜微眠像是旧病复发一样,似乎随时准备着在她防线崩溃的时候,卷土重来。
原来理智,居然真的敌不过感情。或者说人的欲望,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平静下来,时不时的就会有冲动,突然爬起来想要去拨打小叔叔的电话。
她现在只能控制自己去品尝、去平复这样一个被欲望支配的自己,有多么可怖,有多么丑陋,又是多么愚蠢,居然会想要再重蹈覆辙。
一点一点的品尝,一点一点的撕碎,那个在内心挣扎的自己。
原来人真的可以分裂的,她像是变成了两个人。一个向着夜微眠,骄傲放纵,我为何要这么卑微的哀求?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包括子曦,我就是想要回他的陪伴,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