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个美艳妇人看着她们，她正在好年华，面如桃花，肤如凝脂，脸色却十分灰暗，细长的指甲已经扎进了肉里。
妇人眸中的气愤与失落一览无余，一名侍女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眼中各种情绪交替，最后变成一抹慎重。
“我们走。”
……
在丞相府几天，卜婧对大夫人逐渐有所了解。
大夫人名叫周凤嫣，是丞相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至今育有一子，为丞相府嫡子。
她的娘亲陈氏，成为相府的二夫人，丞相洁身自好，府中没有小妾，现在相府只有一大一小两位夫人。
府中除了大夫人与她的娘亲外，还有一位老夫人，掌管家中大权，身份尊贵。
这位老夫人最不喜欢她，这几日她去向老夫人请安，都被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赶回来了。
琐事不提，在这里居住半个多月，她发现这里不像其他京城人家中那样杂乱复杂，行事较之比较简单。
一日闲暇时，卜婧坐在房中随口问菊香：“菊香，大夫人为何选择海棠居作为我的闺房？”
海棠居不大不小，做小姐的院落有些不妥，院中没有一棵海棠，却有不少杨树柳树，不似后院屋宇。
“小姐，是这样……”菊香细心解释。
一主两侍在房中闲聊，守宫在一旁沏茶，菊香谈起大夫人，突然眼前一晃，目光对上了走进房中的人。
“卜小姐安好。”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一个面色威严的老嬷嬷端正站在卜婧面前，福了福身。
“你是何人？”
手指在茶杯杯口一点一点，卜婧眼中划过一丝涟漪，有人进入，竟然没有侍女通报。
“老身平嬷嬷，听说小姐近日心情烦闷，老夫人便遣老身邀小姐去诚福阁看戏。”老嬷嬷一板一眼说。
卜婧呡唇，这是老夫人主动搭理她了，不过……有些蹊跷。
且不说老夫人遣人叫她听戏的原因，老夫人主动理会她就是一件异事。
她这样的身份，在相府中走到那里都被指指点点，府中的流言她听了不少，皆不堪入耳。
这种情形下，老夫人怎么会邀她去看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不可能。
见她默不作声，平嬷嬷放轻声音道：“卜小姐，您进入相府就是老夫人的孙女，您的身份虽难登大雅之堂，但老夫人为人和善，今日特意想见您一面。”
卜婧端起茶杯，“这几日我每日都去请安，老夫人为何不在那时见我？”
平嬷嬷笑了笑，“先前老夫人不愿见您，是因那几日为二夫人在，不愿起争端。”
卜婧泯了口茶，“所以娘……二夫人走了，老夫人就愿意接纳我了？”
平嬷嬷叹了口气，“您有所不知，为了您，大人不知道做了多少事。”
做了多少？
卜婧悠悠放下茶杯，这嬷嬷来这里说了三句话，句句让她听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
见她不为所动，平嬷嬷向前一步，说道：“老夫人来就是想请您过去，小姐随老身走吧。”
你说走便走？
卜婧坐在椅子上不动分毫，平嬷嬷见状叹息一声，转身就要走，卜婧拦住她。
“平嬷嬷，你话没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