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小路上，两边花田中是盛开的牡丹，一阵花香传来，卜婧侧目观赏，刚才的紧张感逐渐被她抛之脑后。
“这花开的真好。”
想着，卜婧扭过头，目光再次落在前方。
皎洁的月光撒下，照在她身上的同时也照亮了前方的路，她不急不慢走着，如常走出几步后突然收住步伐。
背后有人！
寒气从身后升起，卜婧缓缓回头，空荡荡的长廊上一阵风吹来，吹动了她额上的发丝，身后没有人。
是错觉吗？
卜婧回过头继续迈步，那种感觉又隐约出现了，与之俱来的还有身后传来的被可以压制的微弱的呼吸声。
收回迈出的脚再次回头，她惊讶地发现一个黑衣男子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脸上没收住的笑让她毛骨悚然。
快速转过身，手比意识更快伸向后腰去取剑，忽然一粒石子飞过来打在她手上，随着咔嚓断裂的声响，卜婧痛呼一声。
来不及查看手上如何，她倏然抬头。几步之外的人顿时距离她只有几寸之遥，抬起头，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吹在她额头上。
……
……
金锭、银锭都是好东西，翡翠朱玉也是好物。银票、玉牌可遇不可求，内造的首饰玉器比上面那些东西更能卖出不寻常价。
清点完荷包里的金锭，男人割开另一个小盒上的锁，只见里面放着一对琅琊美玉，在月下闪耀着剔透的光泽。
眼睛在盒中扫了一圈，男人的刀刃在锦盒缝隙中一扫，一张银票被刀尖挑出来，连着的还有一小张不起眼的信。
真是好东西！
这些东西让他的心在震慑中不能言语，旁边拨下的金银首饰闪闪发光，男人扫了一眼，把它们通通塞进口袋。
这些东西的价值他这辈子都无法估计，所以此刻沦落到比金子还不值的地步了。
东西拿到手，他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一会儿那些嗅觉比狗还厉害的家犬们闻到味道找过来，就麻烦了。
男人一抬脚，准备离开。
这时，他脚下一只手迅速窜上他壮实的小腿。
“……”
男人兴奋地闪闪发亮的眸子突然暗下来，目光向下方看去一直看到脚边，那里一双带血的手拉住他的裤腿。
“真恶心！”
心情瞬间差起来，他用力一踹，地上少女的身体被力道甩起来少许，很快又落在地上，随着胸腔呼吸微微颤动。
那只手还死死抓着他。
男人飞快看少女一眼，这女人不知道为什么，被扭断手脚的时候叫都不叫一声，只是用眼睛死死盯着他。
要不是看到瞳孔中还在流动的光泽，他都以为这人已经被他打死了。要是真打死了，就砍了手脚和头颅扔到后山井里去，也算省事。
可惜她还有一口气，身上还有点武功，能活下来。看衣裳她应该是礼院的学生，倒是没有辱没礼院的轻功，不过……
少女脸朝地背对着他，如果抬起头，他又要看到那双鬼火一样的眼睛。都说礼院会百戏那套鬼法，她身上还真有点邪乎。
仔细看着腿上那只手，他突然幽幽蹲下去，一只手抓住那只白净的手冰冷刺骨。
“死了？”
还有鼻息。
望着面前鲜血淋漓的血衣，他受蛊惑一般扬起恶魔的笑容，将少女身上这最后一根连着的骨头也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