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偏过头抹了抹眼角。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哭了,只是在夜深人静身侧无人时,才会为令她思念入骨的夫君与孩子哭泣。
但不知怎的,见到小姑姑的模样,她半点都没法子,根本就忍不住。
不一会儿,轿子便来了。
诚如她所料,赵家不敢阻拦。
本来赵家也不大,轿子来到这里,并未用去多少时间。
大夫把一片老参放入白晨霜的口中,令她含\/着吊气。
“小姑姑,我们回家。”
沈氏伏到白晨霜的耳边,轻声细语。
话音刚落,她弯腰抱起白晨霜,把她抱出屋子,而后轻轻放入轿中。
柔弱的她,早已浑身力量。
因为柔弱扛不起这个家,给不了远方的儿子依靠。
她只有逼自己变强这一条路可走,这样在前方出生入死的人,才没有后顾之忧。
轿子缓缓前行,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一行人向门口走去,直到走了一段距离,才听到赵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能养出赵襄那种儿子,这老太太又能精明到哪里去?
总归又是个色厉内荏的废物罢了!
靖心护送他们到门口,便抱着那可怜的孩子去往承天观。
沈氏带着白晨霜归家前,众人早已聚在厅里,满心焦急地等待。
直到看到沈氏回来,才松了口气。
白惟墉被林氏扶着迎上来,才开口,声音便哽咽了:“好孩子,我的霜儿怎样了?她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