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叫住了她。
任氏回眸:“嗯?”
话到嘴边,白明微却说不出口。
她该怎么解释自己内心的情绪?那种几近矛盾的感觉,叫她无法用言语表述。
便是这短暂的沉默,她却觉得是自己矫情了。
一堆大事摆在面前,如今却还纠结这些委实不该。
无非就两个选择,要么立即抛下一切去接风轻尘,也算是对朋友尽一份心意。
要么就留在这莲城,尽好她的职责与本分。
如何取舍,全看哪边更需要她。
思及此处,她笑了笑:“多谢你。”
终究是没有同任氏讲。
任氏温和一笑:“那是我向军医开的方子,调养身体的药茶,趁热喝,免得凉了发苦。”
白明微心头一暖:“好的。”
任氏见她事多,也就不再打扰,于是便退了出去。
白明微认真地喝下任氏准备的药茶,看了一眼滴漏,便拿着三幅画去了城外练兵的地方。
那里曾是数万北燕士兵的魂断之地,血迹虽已干透,然而被染红的泥土,仍旧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