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有气节，宁可穷死，宁可无钱看病，患病而亡，也绝不给中国人做新药试验！”
……
第二天一大早，千叶奈奈子就来到了周乔他们下榻酒店的楼下，等人到齐之后，就跟随周乔他们乘坐大巴车，前往福岛县。
离东京也就两百多公里而已。开车两个小时左右即到。
他们将研究地点选在浪江町，租了当地一家小医院。至于住宿，则是当地的民宿。
濑川芽衣是本地人，帮忙联系、翻译，周乔他们只需要出钱就行，省了不少事情。
由于提前放出了消息，所以，当研究组到来之后，报名者如过江之鲫。
排队就排了足足三队，每一队都有七八百米之长。
“老山本，你怎么来了？”
“中山雄太，你居然也来了？你不是说抵制中国人，从你做起的吗？”
“加藤小鸟，无耻啊，居然还抢在我前面！”
“你们这些混蛋，昨天说的气节呢？宁为玉碎呢？今天一个个屁颠屁颠的，我以你们为耻，羞与你们为伍！”一名大叔来晚了一点，没排到前面，不由气得直跳脚，一路骂骂咧咧，然后，找关系好的看能不能插队。
虽然要先做体检，但是排在前面一点，也许会几率大一些？
万一人家收满了，后面的都不要了呢？
事实上，确实如此。一名试药者五十万美金，四十二人就两千一百万美金了。
即便多米特里院士有钱，这个新药的前景也十分广阔，但仍然是一笔极大的开销。
所以，多米特里院士才希望让周乔来带队，严把试验关，争取一次性拿到满意的数据。
实验方案是早在来之前，就在研究所里许多人讨论过的。
研究组将挑选出四十二名年龄在十八岁至六十五岁之间的参与者，分为七组，每组六人。
参与者将接受密集的安全性监测，并将随访十四天，以测量研究药物的吸收、分布和消除。
除了临床有效性和安全性，这次还需要进行双盲试验。
……
千叶奈奈子看着眼前宛若长龙一般的志愿者队伍，深感庆幸，幸亏自己提前和周君见过面，吃过饭，差不多算是内定了。
要不然，还不一定选上。
不过，挑选的条件其实很严苛，还要抽血检测，许多指标，如果不合适的话，也会被剔除。
千叶奈奈子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故去的妈妈能保佑自己，让自己一定要过关。要不然，一家人就惨了！
两天之后，试药者名单公布，被选中的人欢天喜地，好像过农历春节一样，而没被选中的，感觉错失一个亿。
事实上，虽然才七千多万日元，但其实跟一个亿也差不了多远。
千叶奈奈子被分在第一组，同组的有两名中年男子，一名中年女子，还有一对年轻情侣。
这几天，周乔他们也参观了一下福岛沿海，所见之处触目惊心。
因为，他们在海边，见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死鱼潮，大部分都是沙丁鱼，估计至少都有三千吨。
据当地渔民说，以前根本没有这样的情况。现在，他们已经不敢下海打鱼了。只能另谋生路。
那片死鱼潮，很快就有日本政府的相关部门过来清理，严禁闲人靠近。
周乔他们面面相觑，虽然这次有点儿巧合，但哪有那么巧的？无非是类似情况出现得太多了，碰到的概率就大了！
七天之后，千叶奈奈子找到周乔，深深鞠躬：“周君，我有个建议，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周乔看了这个清丽绝伦的女孩一眼，说道：“你讲。”
千叶奈奈子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就道：“我觉得这次的用药方案有可以改善的地方。”
“哦？”周乔顿时来了兴趣。
见到周乔的神情，千叶奈奈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心说这位周君是个虚怀若谷的君子，真的能接受建议呢。
当即，千叶奈奈子振奋精神，开始讲述。
“主要是用药量和用药频次方面。之前，我们是一天一次，一次三颗，但是我认为，可以改为一天四次，一次一颗，效果会更好一点。另外，我看了这几天的数据，这个药物，如果和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一起配合使用，效果会更佳。”
千叶奈奈子说着，再次深深鞠了一躬：“周君，请原谅我，我托濑川先辈了解了一下我自己的数据。”
她身为试药者，所有的数据自然不会给她看，但是，她要求看自己的，研究组也确实不好拒绝，而且有濑川芽衣帮忙说情。
这个事情，研究组成员也征求了周乔的意见，周乔同意后，他们才分享数据的。
千叶奈奈子身为医学种子，周乔自然对她格外宽容。私底下有照顾。只是，大家并不知道这一点。
“来来来，你进来，仔细跟我说说。”
“周君，这是我自己做的药代动力学曲线，另外，关于和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配合使用，是基于我攻读博士学位期间的一篇研究，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和金属螯合剂配合使用，能减少副作用，提升效力……”
千叶奈奈子看了周乔一眼，当即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
讲完，周乔点点头，说道：“我需要和研究组的同事们一起讨论一下。奈奈子，你非常优秀，有心了！”
“谢谢周君夸奖。”千叶奈奈子抿了抿嘴，但是她也知道，不可能光她在这里讲一下，周乔就会立刻采纳她的方案。
肯给机会，已经非常不错了。
她出来之后，嘴角不禁微微弯起迷人的弧度，因为，刚才和周君一起讨论，不知为何，很是令人愉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