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砸吧砸吧嘴,不解释了。俩人进了屋,环境确实差点,上下铺的床,东西乱七八糟,散发着一股长时间不洗澡的味道。
“原本打算去饭店,想想算了,我做的比他们好吃,就买了点菜肉……”
“都差不多了,你坐着等会。”
其实姚远觉得老叔最适合干的就是开饭店,但人家偏偏不乐意,时而做一顿还行,天天做就不干了。
不一会,饭菜上桌。
有鱼有排骨,有汤有青菜,外加姚远带来的熟食。
“这也太多了,吃不了。”
“吃不了剩着,这不嫌饭多。”
老叔随手拧开那台上年头的黑白电视,等着看中秋晚会。
基本是姚远在带话题,因为确实没啥聊的,一个读档重来正在创业的帅气青年,一个虎了吧唧在京打工的退伍军人,有啥可聊的?
《新闻联播》过后便是晚会,在扬州瘦西湖,海峡两岸加新加坡一块搞的,所以能看到国际章、赵菲特、田震、动力火车、范文芳等人纷纷登台。
正看着,院门响动,在火车站见过一面的孙叔——孙建军进来了。
面色带红,脚步迷离,一看就是刚喝完。
“哟,大学生来了!哦对对,今儿中秋,你们真好啊还有个亲人能聚聚。”
“回来的正好,整一桌子菜,帮忙吃点。”
“我刚下酒桌。”
“那就吃点饭压压。”
推让了几次,孙建军还是坐下了,他气质也很粗犷,但穿着体面的衬衫,戴着手表,彰显着身份的不同。
“尾款结了?”老叔问。
“结了,仨瓜俩枣的造了我三瓶剑南春,妈的一个个都不是东西!”
他拉开皮包,直接摸出一沓百元钞来,往桌上一拍。
姚远一搭眼,估摸有一万块钱,问:“这是白天活动的尾款?”
“对,一家企业搞国庆演出,公司派的活儿。”
“您这利润可以啊。”
“都是虚的!”
孙建军借着未消的酒劲,道:“比如一家单位搞晚会,预算100万,舞台经费通常占三分之一,就是30万。
但经过人家内部层层克扣,真到我手里的,能剩3万块钱就谢天谢地。这3万还得交公司一部分,还得养活这帮兄弟,我也就挣点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