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桢南狩,在普通百姓看来实属常事,可在南方世家门阀眼中,却是风雨欲来山满楼。
其二,是重中央而轻地方的政策,举国之力,供养一城。
“谁敢乱?”
“时过境迁,我钱家依旧昌盛,可孟昶、李煜的后人而今何在?”
东南方的院落中,谢鼎与一名中年文士坐在一颗槐树下,纳凉品茗。
待上了马车,钱元奇压低声音道:“方才沈家主匆匆离去,分明是见了谢相,而今又说不见客,这是何意?”
土地,乃是官家的底线,谁踩谁死!
就在这时,一名随行的内阁补官迈步走来,禀报道:“相公,钱家钱先礼来了,在馆驿外求见。”
他这个孙儿不过中人之姿,唯一的长处便是听劝。
掏出帕子擦了擦胡须上的茶水,沈衡也顾不得失态,赶忙说道:“多谢守器兄,我这就修书一封,将家中田地移交官府。”
随后,他缓缓闭上眼睛,躺靠在软榻之上,似是睡去了。
这个世道的本质,终归是谁拳头大,谁有理。
自青州之时,他便在官家麾下,因此心里很清楚。
沈衡神色大变,原本脱口而出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有些世家还在观望,而有些世家早已动身。
补官应道,转身离去。
“嗯。”
因为计谋可破,而大势不可违。
钱元奇悚然一惊。
钱先礼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吩咐道:“去客栈。”
其实,经历了唐末乱世,黄巢一顿屠杀之后,曾经辉煌的关陇、山东、江左集团相继倒塌,而南方的门阀世家还没成长起来。
此人名唤沈衡,乃是沈括之孙。
大军在手,天下我有。
这些依附于世家门阀的百姓,平时是农民,可一旦到了特殊时期,摇身一变,经过武装之后,那就是几万,甚至十几万的士兵!
而一旦失去了土地,百姓还会听他们的么?
见状,谢鼎眼神奇怪的看着他。
“官家打算挑几个倒霉蛋,杀鸡儆猴。”
说罢,钱先礼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为了抑制门阀世家,赵宋采取了两个对策。
钱先礼撑着躺椅,艰难的站起身:“算算时辰也不差多了,谢守器的面子总归是要给的,备车,去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