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点我认同。”
“其实我觉得,跟陆神一起进过考场,绝对是我们的荣幸,不信,咱们走着瞧···”
“不行,我不走着瞧,我得跑了,我特么感觉我要拉了。”
“我靠,你该不会感染了吧?伱离我远点。”
“···”
终于,他们的交流声听不到了。
罗文环视众人:“各位,咱们要不要进去等?现在,除了陆川所在考场,这所学校所有考场都已经没人了。”
“不,就在这儿等!”
“陆川仍然在努力,我们有任何资格坐着等?”
“不错,正所谓达者为师,我八十九岁了,但在我看来,陆川就是我师!甚至,我都未必有资格叫他一声老师,上面信任我,让我来‘判卷’,我内心已然惶恐万分啊,就在这儿等,就在这儿站着等。”
众人纷纷表示拒绝。
尤其是专家、教授们。
无论是表情上、还是举止、话语上,都对陆川极为尊重。
言行合一。
教育部门和官方来人本来还想进去来着。
一看这些七老八十,甚至八九十的老教授们都不肯进去,自己也不好慢慢等了。
得,那就都在这外面站着吧。
“说起来···”
一位教育部门的高层道:“刚才那些孩子们的话,倒是让我感慨颇深。”
“至少,他们对咱们的祖国,爱的深沉且纯粹。”
“我也希望陆川能拿满分,这样,咱们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芯片,只要能造出自己的芯片,我们就能稳扎稳打,逐步转守为攻,并开创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可偏偏啊,越来越多‘自己人’开始反对咱们,甚至劝咱们把可控核聚变技术公开,他们是看不明白、不知道对错吗?不,他们知道,他们绝对比这些学生清楚的多。”
“可惜,他们···”
罗文冷哼:“利己主义者罢了。”
“这种人,如果是在战争时期,绝对是唐奸。”
“不过,他们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至于学生···”
“张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当然听过。”张部幽幽一叹:“以前我觉得没道理,但现在,在教育部门深耕多年,我却觉得这话不无道理,一些人懂的多了,就会去‘权衡’,什么都用利弊来衡量。”
“心中,早已没了当初热血啊。”
“热血?”
罗文抬头,看向陆川所在教室。
太阳已逐渐西下,他轻语道:“我倒是想起了几年前。”
“那时候,有个词热度很高,叫‘愤青’。”
“还有另外一个字,叫爱国贼。”
“当时啊,我就很不理解,愤青怎么就成贬义词了?甚至,爱国,都成贼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
“什么样的人,嘴里才能蹦出‘爱过贼’这个词来?”
“呵呵。”
他右手握拳,轻锤左胸:“我很庆幸,自己到现在依旧未改初心,我就是爱国。”
“如果爱国都算贼,那我就是贼吧。”
“我甚至想做贼王。”
众人尽皆动容。
随后,却是更深的沉默。
这些事,他们也经历过。
有人随波逐流,有人初心不改、也有人反复横跳。
但值得庆幸的是,至少现在,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大家的想法、大家的坚持,也一样。
“我提议。”
八十九岁的老教授站着都有些哆嗦,但此刻,却提议道:“等这事儿结束了,咱们一起喝一杯。”
“不为别的。”
“敬咱们共同的理想。”
“也敬···”
“陆川。”
“同意!”
众人尽皆笑着点头。
罗文却也笑了:“马老,我们可以喝一杯,您还是算是了吧,就您这身子骨,可不敢浪···”
马老教授嘴唇一哆嗦,不满道:“不要小看人,我老人家···唉,算了,我老人家喝米酒总行了吧?”
“米酒也是酒嘛。”
“···”
天色渐黑。
整个考场却是灯火通明。
直到晚上八点五十八分,陆川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停笔。
“好累。”
他再度感到眩晕,这次,却不仅仅是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真的累。
连续六个多小时的超负荷‘运转’,陆川也有些吃不消,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快要到人体极限了。
全身酸痛、饿的头晕眼花的同时,膀胱还快炸了!
“看来,不仅仅是精神而已,身体素质也得跟上。”
“不然早晚吃不消。”
“明年想办法,主攻这个方面吧。”
陆川暗暗琢磨,同时,选择交卷。
而此刻,他面前的答题卡,已经‘堆积如山’。
足足四百余张···
满满当当,全是蝇头小字。
陆川走了,直奔厕所而去。
两位监考老师却是人都麻了!!!
腿麻、心更麻。
四百多张答题卡啊!!!
“呼。”
“你看着,我联系上级。”
他们早已得到指示,如果陆川答了附加题,那么在他交卷之后,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上级。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通知,便听见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有阵阵吵闹声。
砰砰砰···
“陆川出来了,快,快去!”
“慢点,哎哟,你们慢点,欺负我年纪大跑的慢是吧?”
“嘿?你小子敢推我?你还是人吗你,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师门?!”
“老师,别怪我,这时候谁都忍不了,就是亲爹在场,都要争先的呀!”
“混账!小罗,快,小罗,你身体好,背我一下,我跑不动这些小年轻···”
声音由远而近,很快就已经在身边。
两位监考老师随即便瞧见一群七老八十的专家气喘吁吁挤进考场。
他俩懵了。
“你,你们这是?!”
最先冲进来的这批专家教授也懵了:“你们是?!”
随后,他们反应过来:“监考老师?”
“啊?不,不然呢?”
双方懵哔。
然后教授们反应过来:“你们就是单纯的监考老师?”
“这个单纯,怎么评判?”
得。
他们瞬间确定,这俩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监考老师,同时,怒了。
“张部,你们教育部的人怎么搞的,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陆川所在的考场,你们竟然真就让两个普通监考老师监考?出了问题谁负责?啊?!”
“这不得叫两个专家来?忠诚度才有保障啊,比如我!”
两位监考老师麻了,缩了缩脖子,随即瞪眼。
咋滴?!
这意思是我们身为监考老师,都不配监考了呗?
可是再转念一想,好嘛,看他们的‘气势’,我等‘蝼蚁’似乎还真有些不配。
可再再转念一想,屁。
什么叫我们不配?
什么叫我们忠诚没保障?
分明就是你们馋陆川的答题卡,先提前看人家的答案,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