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前段时间的事,容婼也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你那嫡母未免也太可恨了,简直就是个佛口蛇心的毒蝎子,最会口蜜腹剑这一套,连我爹娘都总被她给蒙骗了去!”
提起好朋友这个嫡母,她当真是有发不完的牢骚。
柳清砚是柳家三房的庶女,她爹是刑部老尚书最小的儿子,比起上面两个哥哥来没太大本事。
三房最厉害的乃是这位柳三夫人,为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她明明厌恶柳清砚至极,十几年来却都是一副慈母作态,叫人挑不出半点错。
当年柳清砚的生母舍命救下她的母亲,柳三夫人便利用这点,与容家二房发展密切关系,硬生生将柳家最弱的三房给撑了起来。
“每次我说柳三夫人的不好,爹娘便总说是我误解了她,前段时间那个马公子的事就那样不了了之,真是气死我了!”
容婼恨得咬牙切齿。
有她爹娘撑腰,柳清砚本该是能寻得一门好亲事的,柳三夫人为了保住慈母名声,也不能亏待庶女。
但偏偏她最擅长绵里藏针,叫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暑假那段时间,柳三夫人给柳清砚相看了个未来夫婿人选,那个马公子无论从家世、学识还是相貌上,都挑不出问题来。
乍一看,是个人都会觉得是门好姻缘,故而容婼的父母也很满意柳三夫人的用心。
但容婼知道那女人不会这么善良,于是拉着白川暗地考察马公子,发现这货表面品行高洁,实际上偷偷养外室,而且对方肚子都三个月大了。
马公子隐藏的极好,要不是白川出手,她们也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
倘若柳清砚真嫁过去了,柳三夫人定然撺掇那外室闹事,到时候她颜面扫地不说,还得受一肚子委屈。
容婼性格急躁,当时就将马公子的事情捅出去了,急吼吼地跟爹娘说柳三夫人是故意的。
但柳三夫人左边对着容婼父母一顿哭,右边对着柳清砚一顿哭,自责差点害了柳清砚,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周围人便都信了她也是被马家骗了。
最后婚事虽然吹了,但柳三夫人却成了受害人,半点事没有。
而容婼则遭了马家的记恨,怨怼她把事情捅出来,毁了自家儿子的名声,故而频频在公务上给她爹容二爷使绊子。
柳清砚忍不住一笑,捏了捏她的脸,“你这样的性子遇上她完全不是对手,早前就常常劝你不要冲动行事,看看这回栽跟头了吧,倘若叫太子妃知道了,非评价你一句‘坑爹’不可。”
“我都替你急死了,你还有心情埋汰我!”
容婼气得跺了跺脚,瞪着她道:“这次不成,她还会使更阴损的法子,万一她真找了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夫婿,我们又揭不开狗男人的画皮,到时候你就惨了!”
开学后的这段时间,三房那边每周都会派人来传信,让柳清砚回去参加家宴。
不过这些鸿门宴之邀,都被她以学业繁忙搪塞过去了。
方才下课的时候,她们才刚将柳府的小厮给打发走。
柳清砚收敛笑容,淡淡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我住在书院里的时候,她也不能叫人把我绑回去,无非是寒暑假的时候多花些心思应对她。”
面对这件事,容婼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犹有不甘地道:“等今年放寒假的时候,你便到容家过年去,可不能再给她磋磨你的机会了,瞧瞧你一个暑假下来,都瘦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