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从死亡的边缘走一遍,脸上未沾染半点脂粉气,整个人温柔清雅,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强势,方才的笑容是那样和婉,就连脸上这道狰狞的疤痕都掩不住她的温柔。
邵逸松不由得将视线停留在她脸上,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发芽,开花……
“清浊姑娘……”
他向前两步,坐在知清浊对面,眼神认真而深邃,“可以告诉我你原本的名字吗?我想……重新认识你,无关我们的身份,无关你的容颜,只与你我相关,我想再一次重新认识你。”
看着邵逸松坚定又慌张的模样,她沉吟片刻,道:“方恨缘……这是我原本的名字。”
“恨缘……恨情……”他习惯性地皱起眉头,“你们姐妹的名字,很是特别。”
“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个蠢女人被男人骗了之后的怨天尤人罢了。”
知清浊眼神一暗,邵逸松猜想是自己惹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刚想转移话题,突然肚子发出一阵拉着长音的“咕噜噜————”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后都忽地笑了,过后邵逸松有些尴尬的起身向溪边走去,“我去抓条鱼来,等我!”
若不是这次遭遇暗杀,知清浊也许永远可看不到堂堂熙朝皇帝挽着裤脚,在水中捉鱼的场面。
好在邵逸松身手敏捷,没一会就抓了条草鱼上来,看样子足有二三斤重。
他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鱼清理干净,然后钻木取火燃起火堆,这儿没有油盐酱醋之类的材料,味道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但两人从前天晚上开始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现在只要能吃饱就是好事。
邵逸松很会照顾人,他仔细的将鱼刺一一挑去,把细嫩的鱼肉喂到知清浊嘴边,就像她作为纪欢柔的那段时光,邵逸松也是如此,只要与她有关的事情,他都会尽力亲力亲为。
“多谢。”她微微低头张口,接受了邵逸松的好意。
须臾间,邵逸松突然感觉这一切仿佛也没有那么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