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疑惑:“报官?有什么用啊,他就是主谋,这件事,还是得禀报给陛下。”
沈云初却摇头:“当然是要让陛下知道的,可是,如果等陛下知道,再派遣官员来处理,那就太迟了。”
闻言,沈清月沉默着,并不再言语,她大概也懂了沈云初的意思。
毕竟这种事口说无凭,查起来又麻烦,官官相护,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坐实了自己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罪名。
于是,对于沈云初报官的提议,沈清月便也并未拒绝。
县衙外。
当沈云初敲响衙门外硕大的鸣冤鼓,动响顿时引来了无数人围观,但皆是脸色各异,窃窃私语,几乎都认为此人一定是疯了,才会来丽城报官。
不多时,衣冠楚楚的师爷一身长褂,一边扶着帽子,一边在几个衙役的陪同下走出了门,厉声道:“敲什么敲!给我住手!鼓都让你给敲坏了!”
闻言,沈云初才停手,转头看向出来的人,师爷站在原地,瞧上去略显奸诈的八字胡,尖嘴猴腮,一副刻薄相。
审视的眼神在沈云初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才不耐烦的道:“什么事要击鼓啊?”
他双手负在身后,仰着头,几乎是用鼻孔看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沈云初却并不以为然,只是微微一笑:“我来报官的。”
师爷冷笑,自顾自的道:“本师爷姓余,报官啊,先交五两报官银。”
沈云初微微蹙眉,怒极反笑:“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怎么还要先交钱?”
余师爷神色一凝,厉声道:“这里的规矩,丽城的规矩,怎的?不会是两外乡人吧?不交也可以,先打三十大板!有命活着,再说报官的事吧。”
他说罢,轻哼一声,大摇大摆的就要离开,一旁的压抑拎着板子就朝着两人过来,沈清月一把将沈云初护在身后:“我看谁敢!”
余师爷闻言,刚跨进门的脚瞬间顿住,身子一侧,斜眼儿落在两人身上,轻呵一声:“反了天了!你们还敢跟天家作对?!”
闻言,沈云初从沈清月的身后钻出来,冲着余师爷一笑,道:“钱的事情,都好说,别说五两,大人要是能给我将这个事儿办妥了,我给二十两。”
一听这个数目,余师爷可谓是两眼放光,他当即屏退了衙役,立即就换了一副嘴脸,热络的迎了上来,可还没走近,却又反应过来,仔细的打量了面前的人。
两人看着年纪不大,虽然穿的人模狗样的,但万一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搞了这么一身行头而已呢,想着,他似乎又开始警惕起来,犹豫着要不要相信沈云初的话。
而他这副尖酸刻薄的嘴脸也完完全全的写在了脸上,沈云初虽然阅历不多,但好歹也是活了两世的人,自然也能明白他心里的顾虑。
于是沈云初便主动拿出一个钱袋,在手里沉沉的垫了垫,道:“我们父亲是盛安城有名的富商,可我们兄弟两途经此处丢了很重要的货物,才来报案的,若是大人肯出手相助,待我兄弟二人将货物找回,必当真金白银重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