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设在大厅后方的一座凉亭之下。
四周轻纱飘拂,花香袭人。
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琼浆玉液,令人目不暇接。
赵让落座后,环顾四周,只见宾客如云,个个锦衣华服,气度不凡。
随着一阵丝竹声起,舞姬们鱼贯而入,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宾客们纷纷举杯畅饮,谈笑风生。
“蓝道长今日这样大的阵仗,估计不光是喝喝酒,吃吃菜吧?”
赵让坐在宾客首位,紧挨着蓝实子。
但宴席一开始,他便端着酒杯,还带着一名舞姬捧壶,四处敬酒。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坐下,赵让赶紧问道。
蓝实子看了看杯中酒,似是还剩下一个底子,便自顾自的喝光。
随后扭过头,刚准备对赵让说什么,刚才他敬酒的那些宾客们,却是又起身回敬酒。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不知又过了多久……其他宾客们不胜酒力的已经睡去,蓝实子才得空。
“赵公子多担待!你也看到了,我这张嘴在刚才这两个时辰里就没有停过!不是应付,就是喝酒!”
赵让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蓝实子的肩膀,说道:
“咱哥俩之间有什么担待不担待?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蓝实子知道赵让说的是那日他们俩初次见面,而后遭遇袭击之事。
这件事如果他能腾出手来,并不难,但最近他着实是被别的事情给牵绊住了。
是公是私他还是分的清楚。
那便更分得清轻重缓急。
“赵公子刚才是想问什么?”
赵让只得再重复道:
“我是想问蓝道长这般阵仗是为了何事?”
蓝道长勾起嘴角,向赵让的耳朵凑近了些许,说道:
“那当然是昭告天下了!”
“天下?”
赵让不解。
在山林里一府邸大宴宾朋,跟这天下有何关系?
蓝实子身为白鹤山的道门中人,本就是出家人。即便天下已是兵荒马乱,又与他何干?
不过赵让细细一想,在脑中捋了捋种种前因后果,顿时明白过来这恐怕还不是蓝实子自己能做到的,估计还有整个白鹤山的意志,尤其是那位师叔祖的态度。
“身在何处,何处就是天下!”
蓝实子说道。
“所以此处的天下,就是镇海城?”
赵让反问。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