圥墨在后头笑了个人仰马翻,肚子疼的厉害,指着徐之远的方向笑的话都说不出来,一旁的圥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满脸都是嫌弃和鄙视。
只见徐之远在大冬天把自己的斗篷和外衣都脱了,燥热的感觉令他十分难受,若仅仅是热他也并非不能忍受,可这药劲太过凶猛,让他克制不得。
曲时笙带着凉儿恬儿也出来看热闹了,就站在不远处,瞧着徐之远发疯。
这次的药和上次曲时笙配给徐之远、韫瑰公主的药相同,徐之远上过一次当,自然还会上第二次当,只要徐之远把药喝下去,那曲时笙就可以保证他无法自控。
这条街上人来人往,看热闹的人也越聚越多,不远处的茶馆窗子被从里头推开,一个姑娘家往外看了一眼,回头道:“公主,好像是徐家的二公子。”
明瑰公主站起身来,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瞧见大街上的闹剧,曲时笙抬起头来,也正好看到了明瑰公主。
今日的明瑰公主穿着一件簪绿色的衣裳,上面绣了什么图案曲时笙看不清楚,只是远远看过去,明瑰公主娴静端庄,兰质蕙心,曲时笙觉得她和自己的哥哥很是相配。
但介于明瑰公主心里装着别人,又很可能是建琮帝派过来的人,曲时笙始终不敢对她放下戒心。
很快,那窗子被关上,曲时笙收回视线,又看向了前头的热闹。
茶馆里头的婢女忍不住笑了,用手帕遮住嘴说:“他可要做驸马了,怎的这样不嫌害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耍起来了,韫瑰公主若是知道了,还不把鼻子气歪。”
明瑰公主倒是很淡定,仿佛并没有看到什么,而是同婢女说:“这种话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挂在嘴边,让人听去又是一番麻烦。”
婢女闻言顿时把脸上的笑容一收,乖巧回答:“是,公主,婢子晓得了。”
明瑰公主把手边的碟子推向了婢女,碟子里头装着一样被切成菱形样式精致的点心,明瑰公主说:“对面酒楼下头,有个小乞丐,大冷天儿的饿着肚子容易撑不过去,把这点心给他送去,再买件衣裳给他吧。”
她的这番举动无人知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徐之远的身上。
徐舟权听说这件事,当时脑袋里便是嗡的一声,若不是后头的随从急忙将他扶住,恐怕他就要倒在地上了。
何氏也是同一时间跑过来的,哭着说道:“老爷,您听说了吗?”
徐舟权抬起手来,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拔腿便往外走,何氏也连忙跟上,后头想给徐舟权穿斗篷的随从追了许久才追上了徐舟权。
外头的闹剧依旧在上演,徐之远奔着一个姑娘就去了,吓得那姑娘一声惊叫连忙跑开,旁边的男子见义勇为,一拳打在了徐之远的脸上,这也没叫徐之远清醒过来。
“二公子,您快醒醒啊,您这是怎么了!”伺候徐之远的下人乱作一团,犹如一群乱糟糟的苍蝇。
徐舟权和何氏急忙赶来,看见围了这么一大圈的人,当时徐舟权的脸色难看到仿佛生吞了几十只苍蝇。
他喊道:“远儿,你给我清醒些!”
徐之远转过头来,就连自己亲爹站在面前也没令他清醒,相反他还笑着走向了徐舟权,边走边咧开了嘴,口水一缕缕的往下流着。
看他这样,徐舟权气的肝疼,抡圆了胳膊上去就是一左一右两巴掌,给了徐之远两个结结实实的耳光,徐之远被打的耳朵嗡嗡作响,跌倒在地。
何氏被吓坏了,又心疼儿子,冲过去拦着却又拦不住,等徐舟权打完了以后何氏哭着喊:“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啊,远儿他只是一时糊涂,您看他这样浑浑噩噩的,显然是不正常,您打他又有何用!”
见何氏阻拦,徐舟权把这股火气都撒在了她身上,指着她骂道:“就是因为你平时太纵着他,才令他这般胆大妄为,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犯了什么邪病,丢人现眼到外头,我徐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何氏又气又委屈,又知道徐舟权把自己的面子看的很重,这节骨眼儿上她若是还口了,保不齐徐舟权还会把矛头对准她。
看见自己的儿子被打翻在地起不来,何氏担心急了,走过去想查看一下徐之远的情况。
可谁知徐之远的药劲正厉害着,连人畜都要不分了,哪里还能认出何氏是他的母亲?他只朦朦胧胧的看见了一个女子的轮廓,身上的燥热也让他顾不得任何事,一个翻身把前来扶自己的女子压在了身下。
人群里满是惊呼,顿时有人高声唾骂:“呸,简直是个畜牲,连自己亲娘都不放过。”
“哎呦呦,简直没眼看,徐家这是怎么教养儿子的?”
“还喝了酒,我反正是半点酒味也没闻见,犯了邪病倒像是真的。”
“可真是丢人现眼,这若是我儿子,我非得一刀抹了他脖子不可。”
何氏也被吓坏了,拼了命的捶打徐之远,可她那点子小力气完全无用,徐之远按着她的肩膀,对着她的脸就要下嘴。
徐舟权被这场面惊住了,别说他,就连后头的圥戎、圥墨和徐之珩等人也都惊住了。
圥墨忍不住竖起了个大拇指:“曲姑娘威武,曲姑娘真厉害,我就说惹谁也别惹曲姑娘吧?”
徐舟权把自己的后槽牙都要咬烂了,走过去一把揪住徐之远的脖领子,像提鸡崽子一样将人提了起来,然后抬起一脚把徐之远踹了出去。
热闹看够了,让徐之远声名狼藉的目的达到了,徐之珩也不愿一直躲在后面,他就算不在意徐家的颜面和名声,也要在意自己和小笙的颜面与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