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些小案子罢了,况且咱们年年被投诉的次数也是全局第一。”
陈书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点过了,也许是突然来的大案压住了心思,于是便起了一点逗乐的心思,浅笑道:
“咱们的办案手段确实激进了一点,这怨不得局里,不过这里面我觉得你的朱氏踹门腿应该是占了大头。”
闻言,朱超然涨红了脸,欲言又止。
不过这些事情,陈书不在乎。他先前也只不过是有些气愤如今的小年轻,没有感恩和敬重老一辈人的付出不说,还一脸的得意忘形,肆意妄加批驳。
陈书也不是真骂,点了几下也就收手了,毕竟朱超然也仅仅只是年轻不懂事,有些事情没看透、想透罢了。不过想起以前的自己,也许比之朱超然更过犹不及。
一直以来,他都把朱超然当作自己的弟弟看待。不然按照陈书那随性、无所谓的性格,和自己、工作无关的事情,多余的字,他一个都不会讲。
“有这功夫,不如自己干干得了”、“关我什么事”或者“随便你”,才是陈书往年真实的表现。
陈书性格的变化,和曾宏关系很大。
他想起曾宏这两年的谆谆教导。每次自己惹出一些杂七杂八的闹心事,到最后也都是曾老头出面摆平,事后也再没上纲上线。
平日里有事没事的,曾老头都会把自己拉到他办公室里闲谈喝茶。
聊天中也常常顾着年轻人的面子,小心翼翼地掩藏着关心,生怕年轻的自己因为不懂事,留下不好的记录,影响往后的评优提干,有时候甚至会担忧来年被末位淘汰。
其实陈书自己本身并不在乎这份工作的前途,甚至于不在意这手中人人皆慕的铁饭碗。他入警的初衷其实就是想躺平。
高考前他听说考警院,一毕业就是公务员,国家包吃住,当时他的耳朵就长了起来,留着小心思仔细地听着。
回头他又去查了查相关的资料,发现省警院去年的毕业率是%,淘汰的那几个人还都是因为自己本身作死,和学校无关。
而往年甚至出现过100%的毕业率。
私底下细细一琢磨,发现毕业即巅峰,除了出门就是公务员以外,看着那接近100%的毕业率,察觉到这是在大学里都能直接躺平的节奏。
惊喜之下,他就果断报考了省警院。
在外人看来,虽然陈书并没有在曾宏身上学到什么警察本领,但是双方的感情,却更像师徒,只是两个人各自都没有察觉。
也许,是因为年轻时也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曾宏随着年纪的增大,开始感同身受现在奋战在一线的青年警察;
也许,是因为自小无拘无束,放纵自我的陈书长大了,随之长大的还有幼时缺失长辈教导的孤独。
幸运的,后来两个人走在了一条路上。
陈书有点感慨,这么坦荡、无谓的自己,可还是架不住曾老头泛滥的关护之情。而他本身还确实吃软不吃硬,所以最是受不得这些。
有时候,他也曾没心没肺地想过,到底是“教导员”这个职位造就了曾宏,还是曾宏体现了“教导员”。
不管怎么样,在公安队伍里,“师父”一直是一个神圣的称呼。
此致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