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指标的内部督察部门和炒热点的外部社会舆论未必接受你的观点。
坐在办公桌上的陈书,敲了老长时间的键盘又停住半天,不满意的时候,还得一直按住“删除键”咔咔消掉一大段。
警察的工作除了实际付诸的行动,文字材料的工作同样繁琐,两者对半开。
如此反复直到黎明时分,方才重重敲下回车键,将报告艰难完成。
陈书关上电脑,抬起胳膊按扭了几下发麻的脖子,身心疲惫,不过还是没有什么困感。
他干脆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清晨的冷风灌进屋里来吹散自己身上的疲倦。
冷冷的,又让陈书想起了老a临死前的场景。
那时候同样很冷,可他渐渐黯然的眼神里只有对家人的眷恋。
.......
翌日。
一夜无眠的陈书在八点半值班结束以后,和过来交接的副教导员谢持碰了个面,将昨晚行动的《抓获经过》和《开枪报告》塞了过去。
连早饭都没吃,开着他那辆黑色大众高尔夫直奔永安县。
昨晚,他通过公安内网查了老a的档案,得到了他妻女的资料和现在的住址,就在正明区北边的永安县。
根据《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条例》,在遭遇暴力犯罪时,警察在来不及警告的时候,可以直接开枪射击。
从法律上来讲,当时开枪射击的陈书是站得住脚的。可他在得知被老a枪击的陈川并无生命危险后,想起自己决然的,被愤怒所支配的击毙行为,心里不免起了几丝涟漪。
老a可能该死,可他的家人不该承受这样的伤痛。
按说枪击之后的后续处理不需要当事警察的参与,可陈书心里自此之后存了个疙瘩。你说圣母ao也好,假惺惺也罢,他就是这么个人。
往北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到达目的地。陈书将车子停在村口的偏僻角落,然后步行走到老a妻女所住的地方。
站在这栋两层楼高的农民自建房,陈书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介绍自己。
“你丈夫被我合法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