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了饭回房间,秦氏对裴妤凤讲:“你也听见了,蜀王有心上人了,但你不要担心,男人都是见异思迁的,今日喜欢谁,明日兴许就不喜欢了,你还是有机会的,以后啊多跟你二堂嫂走动,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接近蜀王的机会,见着了就好好利用,可别像那天似的闷声不语的,男人都喜欢主动的姑娘,只要你肯豁出脸去,没有拿不下的男人。”
裴妤凤咬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裴延升听不下去了,“你少教她些乱七八糟的,正经大家闺秀哪有倒贴男人的?没得叫人轻看了去!”
“你还知道轻看二字呢?”秦氏看裴延升的眼神妥妥就是轻看,“我们一家老小跟着你还少叫人轻看了?你没钱没功名,干啥啥不行,一把年纪了还吃老娘的老本,肚子里倒是装了几滴墨水,但都是酸的,除了恶心人,屁用也没有,倒是会要脸要皮,什么都照着高门大户的标准来,你当自己是高门,人家当你是笑话,我可不想我的儿女再跟你一样窝囊!”
骂得裴延升老脸涨红,他确实没钱,也不会赚钱,只会没钱找老娘。这回来北都看老娘是假,没钱了是真。
可他也不认同秦氏教女儿的话,“我是没本事,那也不能干勾引男人的事,万一弄巧成拙,连霁清也要被人轻看了去,那于裴家有什么好处?”
秦氏轻笑,“所以说像你这样只会恪守礼法标榜正经的男人不会有大出息,蜀王以前可比谁都风流,你那二侄子以前也没好哪去,看看人家现在,再看看你,你就剩下满口正经了!我跟你说,你三弟也就是没生个像样的姑娘,不然他比我还着急把姑娘往蜀王府送,你信不信?”
裴延升跟这女人说不到一处去,怄得心肝疼。
秦氏又去教女儿,“甭听你爹的,常年流连烟花柳巷的男人最喜欢女人主动了,当然你也不能像青楼女子那样轻浮,主动又不失矜持,似近非近,似远非远,男人啊最爱这种了。”
裴妤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隔壁三房也在为着女儿的事吵。
裴延喜怪杨氏没能生个好姑娘,“你要是能生个像妤凤那样貌品性的丫头,何至于让二房洋洋得意?咱们三房现在没有一张像样的牌,真是愁死人!”
杨氏坐在窗下捧着本书,语带轻蔑道:“你怎么没有姑娘了,你那些妾室给你生的还少了?随便挑一个送出去攀龙附凤,就够你后半辈子挥霍了。”
“我攀龙附凤难道没有你的份儿?”裴延喜同样看不上杨氏的做派,整天挂着一张不识人间烟火的丧气脸,她那么清高怎么不干脆挂树上!
“不敢沾你的份儿。”杨氏只管翻书,正眼也不给他,“谁沾上你都得倾家荡产,我的嫁妆被你霍霍没了,母亲的私产一多半都添了你的无底洞,我的菲儿也差点被你卖给债主,我现在只庆幸没多生一个女儿,否则不一定是什么下场。”
杨氏生过一个女儿,模样不比裴妤凤差,去年差点儿被裴延喜卖给债主后,杨氏就做主给她找了个普通人家嫁了。那人家是个书香门第,夫婿也上进,算是把女儿从火坑里救了出来。
裴延喜:“目光短浅的妇人!女人不嫁有钱有势的,迟早还是受穷的命!”
杨氏:“那可不,我爹娘就是瞎了眼,给我找了你这么个表面光的东西,现在真成了受穷的命。”
裴延喜抬起拳头,“你别逼我打你啊!”
杨氏纹风不动,“打呗,打死我我倒是解脱了。”
裴延喜气得脑壳疼,不打算跟这蠢女人多费口舌,他决定出去找个赌坊碰碰手气,没准儿换个地界手气好,他能一夜暴富,到时候看这女人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