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瑜不中用,指望不上她,确实辛苦你。”
大长公主喝着茶,问,“你来北都做什么生意?”
晏川行:“是想把家里的绣坊开到北都,老二北上没带嫁妆,说是要自己做生意,我跟她娘担心夫家轻看了她,所以便将绣坊送给她。”
大长公主咽下一口茶,意味深长道:“嫁妆的事言之过早,且先等婚定了再说吧。”
她看了眼身边的丫头,“给姑爷赐座上茶。”
说到赐座上茶,晏川行又想到了当年被求亲支配的恐惧。那时候晏川行的生意做得没有现在这样大,晏家也不是什么体面的望族,求娶侯府大小姐不是一般的高攀,没少受为难。从第一次登门求亲,到得大长公主一句赐座上茶,足足等了有大半年。第一次登门,在世安院外溜溜等了一天一夜愣是没见到大长公主的面,后又遭两个舅兄百般刁难。若非二老爷爱财,晏川行帮着他把一家亏损严重的铺子起死回生,得到了他的支持,估计就没后面什么事了。给侯府当牛做马的表现了大半年的时间,晏川行这才第一次见到了大长公主,但也不是一开始就有座有茶,被当犯人似的审了半个多时辰这才有此待遇。其实成亲后,大长公主对他还不错,但他对岳母大人的敬畏刻在了骨子里,一见面就要跑出来犯贱,必须得干点牛马该干的事心里才踏实。“谢岳母大人赐座,小婿方才进来时瞧见院子里的盆景该修了,我受不得屋里的热,刚好出去透透气。”
晏长风嘴角一抽,老爹一来侯府就要剪枝修草的,弄得园子里的花匠诚惶诚恐,生怕自己技艺不如姑爷被撵出去。“你的手艺我一向喜欢,你便去吧,别太累着。”
大长公主是真喜欢女婿的手艺,每次花匠修得不尽她意总要念叨女婿两句。晏川行退下后,她转而对晏长风道:“你家的绣坊我记得很是赚钱。”
“还说得过去外祖母,在江南一带提起来都知道。”
晏长风说。大长公主点点头,“嫁妆不能一点没有,但也不必有这样大的铺子,你父亲要给你以后再给无妨,或是私下里给,明白我的意思么?”
晏长风自然明白,国公府就惦记着晏家的家产,这么赚钱的绣坊基本等同羊入虎口。虽说妇人的嫁妆都有自己支配,但也要看嫁的人家如何,多的是被婆家掏空嫁妆的女子,远的不说,侯府大姑娘就是如此。“外祖母您放心吧,那铺子我本来也没打算要。”
也巧,过了晌午,裴萱突然过府找晏长风,也说起了嫁妆的事。“雪衣姐姐,我哥让我来替他传个话,他说让你不必大张旗鼓地准备嫁妆,若是有什么田产铺子的,就记在你自己名下,不用过国公府的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