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晏会长,黄某是来寻求合作的。”黄炳忠道,“黄某不才,刚刚当选东南商会会长,本着合则两利,我想我们之间理应互通有无,互帮互助。”
晏川行先行恭喜,“黄东家年少有为,可喜可贺,若有机会,定当合作。”
“既如此,我就不多打扰了。”黄炳忠起身告辞,“黄某还要跑一趟山西,再与西北商会接触一下。”他又转而对晏长风说,“我之前的提议,还望晏东家考虑一番,各地商会既是要合作,行路通信必要通达,若有朝一日真能四方合作,我们的驿站定能盈利。”
晏长风心下一动,有个念头忽地在脑海中闪过。
她记得在太原府,裴二曾说感觉有一张看不见的网正在铺开,当时冰山一角尚不曾摸到,此刻却在她脑海中闪现了。
这张网以四境为支点,假设四境皆起乱,大周朝将会如何?
“爹,我恐怕得马上回北都。”黄炳忠走后,她立刻对老爹说。
晏川行皱眉,“怎么?你可是从黄炳忠的话里听出了什么?”
晏长风点头,“他在提点我们,有人想借四方商会兴乱,我曾设想联通南北商路,是为运输以及传递信息方便,显然有人与我想到了一起,您想,假设东西南北商路联通,到时四境皆被背后之人操控,大周朝别说易主,翻个底朝天都是可能的。”
晏川行经她一点也明白了,“可黄炳忠是何立场你心里有数吗?万一他是别有用心又当如何?”
“便是他别有用心,一些事我们也是要做的。”晏长风说,“目前看来他的立场没有问题,他生于西北,又在江南发迹,为何大老远跑去东南当什么会长?我想他应该是想先夺一个主动权,他掌控了西南,您如今掌控江南,若是再挑一个自己人掌控西北,主动权就基本握在了手里,这就是他千方百计与我们合作的目的。”
晏川行眉间忧色更深,“如此说来,那背后之人……”
“背后之人不会是老三。”晏长风知道老爹在想什么,“他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与眼界,他恐怕也跟黄炳忠一样,是颗上了贼船的棋子,只是不知道他这颗棋子摆在什么立场罢了。”
晏川行是担心老三叫人利用,干出通敌叛国之事,但眼下担心无用,他收敛心神道:“丫头,这主动权你得握在手里。”
“我知道。”晏长风看清楚了这盘棋局,自然不能落于被动,“爹,我想派隋旭去山西,我在那边开了一家药铺还有一家车马租赁,不敢说扎下了根,但多少有了一些影响力,如今晋商帮会会长悬而未定,正是夺权的好时机,西北商会以晋商帮为尊,拿下了晋商帮,西北商会基本就握在了手里。”
“隋旭倒是信得过,可他没做过生意,能应对吗?”晏川行担忧道。
“不会做生意没关系,多派几个信得过的掌柜跟着就是,他只需当好会长就行。”晏长风说,“那些生意场上的老油子就得让隋旭这样’楞’的去治,咱们有经验的掌柜多得是,可想在短时间内打入帮会内部,还要拥有一定的话语权,这必定不可能,不如兵行奇招,或许还有机会。”
晏川行觉得有道理,“也罢,就依你的意思。”
父女俩商议完已是下午过半,因着晏长风打算明日就动身回北都,剩下的这小半日就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