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陆应淮声音很低,唇齿间溢出她的名字,看着前方的眼神幽深暗黑如深渊,下颌紧紧的绷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更是隐隐显露出青筋,唯有声音低沉到近乎沙哑,“安奶奶和安业在昨晚凌晨两点,出了意外。送到医院后,不治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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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早晨总是比想象中要冷,而且好像比晚上还要冷。
安心在医院的太平间等待亲属确认尸体的时候,分神的想着。
她穿着黑色的大衣,系着黑色的围巾,长发披散垂腰,俏美的一张脸是面无表情的冷漠。微微低垂着头,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身边坐着高大挺拔的男人,气场显赫阴沉。
他始终注视着她的脸,眼神阴沉晦暗,下颌线条紧绷。
一旁是警局里派过来的人,搓着手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抱歉,很遗憾,安小姐……”
“抱歉?”安心反应过来,转过头,温淡清冷的脸倏地浮现出几许冷笑,“如果抱歉有用的话,那还要法律干什么,要警察干什么,要公平和正义干什么?”
这一段话,每多说一句,就愈发的咄咄逼人。
偏她的语气一直是温温淡淡的,不显得凌厉,却又每一字都落在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