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刘洎没有就此事继续纠缠,果断避开:“郢国公此时正在微臣值房之内,有意加速推进和谈之进程,臣前来请示殿下,是否章程依旧?”
话音刚落,房俊已经蹙眉道:“刘侍中老糊涂了不成?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吾率领兵卒重创叛军,杀伤无数,几乎将其主力完全击溃,又一把火烧掉他们十余万石粮秣,等若釜底抽薪,使其难以为继,自当趁机提升和谈之条件,否则吾等军人出生入死获取之成果,却被汝等轻忽视之、拱手让人,何其冤也?更不能将东宫之利益当作汝等进身之阶!刘侍中若不足以胜任,不妨换人主持和谈,总好过兵卒们浴血奋战以命相搏却被卖了个干净!”
这个“地图炮”威力大、范围广,所有文官都鼓噪起来。
旁人摄于房俊之威势敢怒不敢言,萧瑀却不顾忌这些,喝叱道:“越国公岂能这般颠倒黑白、血口喷人?任谁都知道和谈乃是结束眼下之乱局最好的方式,却唯独越国公不明白,非但屡次出兵破坏和谈,如今更是言之凿凿诋毁为了和谈呕心沥血的官员,居心何在?”
房俊奇道:“方才刘侍中对吾血口喷人的时候,怎地不见您宋国公仗义执言?你们文官抱起团来,攻讦吾一个?”
这话就诛心了,文武殊途不假,但文官治理国家,权力自然比军方大得多,一旦文官们团结起来党同伐异、排斥异己,便是祸国之始,甚至架空君王、把持朝政。
萧瑀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房俊待要反唇相讥,李承乾揉着太阳穴,敲了敲面前书案,道:“此等无谓之言语攻讦,有何益处?”
喝叱了众人,他对刘洎道:“越国公之言大有道理,今时今日之局势已然逆转,焉能继续以往之策略?你且不用心急,现在着急的是叛军,慢慢跟宇文士及谈,先探听他们的底线,再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