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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两天,黄钟终于启程。
一个绿色的帆布大提包,里面满满登登,都是曲谱。
一把老旧的二胡,足以倾诉一生衷肠。
还有一个梳着俩小丫的小丫头,这是他的宝贝闺女。
这就是黄钟从这个生活五年的小山村所带走的全部收获。
那年插队,他十七岁,少年尚青涩。
走出这里,他二十三岁,眼眸中历尽沧桑,却依旧年轻。
踏遍青山人未老,归来依旧少年时。
黄钟穿上一身稍微显肥的中山装,衣服很新,结婚时候穿过一次。
脚下穿着自制的布鞋,真没条件买皮鞋。
这人靠衣服马靠鞍,他捯饬一下,看起来更加沉稳帅气。
一大帮村民一直送出村口,黄钟转身挥手:“大伙都回吧,以后我会回来看大家的。”
丁猛则抱着黄丁丁,他要跟着送到乡里。
黄丁丁虽然小,却早早品尝到离别的滋味,眼泪吧嗒吧嗒,一双一对往下掉。
老赵的大闺女追上来,黄丁丁也挣扎着下地,和小姐姐抱着哭成一团。
黄钟的心情也格外复杂: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这个偏远小村留下太多太多记忆,不论是美好的还是痛苦的,如今都化作难忘的回忆,值得一生珍藏。
转过身,黄钟望望前方的路,路就在脚下。
一行人步行来到乡里,等了一会儿,一辆大客车开来,几个人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