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勒石记功却又不同。
“房侍郎,勒石记功之事,尚需甚重。下官相信那些种子必然很珍贵、很重要,然则现在毕竟效果未显,吾等信任房侍郎,外界未必如此。勒石记功乃是大事,那是要传颂千古的,功绩未显之前贸然如此,必然惹得舆情纷纷,况且这般开了个头,若是往后旁人有样学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来一出勒石记功,岂不成为千古笑柄?既然房侍郎笃信那些种子是高产之粮食,不妨等上一等,待到功勋显著,自然水到渠成。”
郭福善到底性子沉稳一些,认为房俊不应当这般冒进,惹起非议来,也是一桩麻烦。
房俊想了想,觉得甚有道理。
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是足以勒石记功、标注青史的,在是如何宣扬亦不为过。但刚刚宫里李二陛下的态度明显不以为然,自己这边便急吼吼的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万一被皇帝认为自己是心存怨怼,那就不美了。
既然如此,自己就权且忍一忍,待到将玉米、土豆培育出来,自然举世震惊,到那时再大力宣扬此事,足以引起一波渡海探险之风潮。
心里想着,便颔首道:“郭侍郎乃老成之言,是本官有些唐突了。既然如此,便只在兵部内部奖赏功勋吧,尤其是阵亡将士之抚恤,要从重从快,这一点攸关水师之士气,万万不可大意。”
他是兵部左侍郎,事实上的一把手,皇家水师又在他麾下,左右都是兵部职权之内的事情,这么点小事谁会反对?
众人自然赶紧应承下来。
房俊起身道:“接下来这些日子,本官会在骊山那边常驻,召集司农寺官员以及关中附近有经验的老农,培育高产粮食。衙署之中一应事务,便由郭侍郎掌总,诸位齐心协力,做好粮秣军械的调度运输,勿要耽搁了明春的东征。若是有不决之大事,可遣人前往骊山寻我,再做商议。”
一众署官尽皆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