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李辰安并不知道。
这五天他都住在孙铁线的小院子里陪着阿木。
另一个留下的人是安自在。
安自在似乎在任何地方都很自在。
比如此刻。
他搬了一把凉椅躺在天井的一处阴凉角落,左手摇着一把蒲扇,右手端着一杯李辰安弄出来的冰镇凉茶,摇摇扇子,喝口凉茶,他那张胖乎乎的脸上露出的便是无比惬意的表情。
树上烦蝉的嘶鸣与他无关。
人世间的破事更与他无关。
因为心宽,故而体胖。
他就是这些年这样胖起来的。
“安叔,”
李辰安端了个独凳走了过来,坐在了安自在的身旁,了他露出来的那一身肥肉,问了一句:“孙老当年也在军中呆过?”
安自在摇了摇扇子,咧嘴笑道:“孙驼子当年可是神武军的守护神!”
“景泰十三年,家主奉命出征讨伐回纥,老夫人随行,也带上了孙驼子……老夫人夜袭大震关……那一战非常惨烈!”
似乎回想起了那场战役,安自在手里的蒲扇放在了胸前,他望着湛蓝的天空出了一会神,又道:“老夫人带着一千神武军精锐,以吴洗尘为前锋,攻上大震关关头时候死伤过半!”
“孙驼子就在后方营地中没日没夜的救人,足足五天五夜没有合眼。”
“总之……整个神武军一万黑骑营将士,就没有人不欠孙驼子一条命的!”
“所以在神武军中,家主和老夫人威望第一,孙驼子就排第二,你说这老家伙是不是厉害?”
李辰安恍然,心想这就是在世华佗了,难怪安自在对他推崇备至。
“这老家伙不仅仅是医术高超,一身武艺也至一境下阶。”
“但他真正可怕的地方却不是他的那身武艺,其实,天下少有人知道,他真正擅长的是用毒!”
李辰安一怔,又听安自在说道:“景泰十四年,老夫人率一千神武黑骑千里奔袭,在赤火原追上了回纥大军主力。”
“回纥王燎野可足手下依旧有五万大军,却在老夫人一击之下溃不成军……此举,孙驼子居功至伟。”
“因为他的毒!”
“吴洗尘一人一马一剑还带着孙驼子的毒杀入敌军阵营,他飞到了天上,洒下了那些毒粉。”
“那日,恰好是西南风,敌军将士吸入了那些毒粉,仅仅半炷香的功夫,几乎倒下了一半!”
“这给老夫人生擒回纥王燎野可足创造了绝佳战机,那一战,就此完美的结束。”
“凯旋之后,老家主要为孙驼子在皇上面前请功,却被孙驼子给拒绝了,他深藏功与名,就这样大隐于京都,带着他的徒弟小武……他某年去山野采药时候捡来的一个孤儿,今年也才、才十六七岁吧,就这样住在这小院子里,一住,就已经三十来年。”
“他没有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