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的人,除了一人一个小厮,还有两个青壮汉子,毕竟比起前几年,现在路上不太平的事也渐渐多了,这不是治安下降,而多了一些鬼魅之事。
曾经被狐女惩戒过的方惜,现在在女色上已老实了许多,甚至在一众同窗中,都算得上是老实人,就是因过去吃过大亏。
现在世道有些变了,他自然是越发小心,不敢造次了,就怕又惹到了哪路神仙。
“唉!”见着两人坚持入京,招揽的伙计只得叹一声,准备走人,却被喊住:“你是当地人,熟悉,喊个牛车,我们去望鲁坊。”
伙计一怔,赔笑:“二位老爷,我是苏家老店的伙计,不负责……”
话未说完,方惜便笑:“你别先推,你无非就是为了些工钱,来,这是我赏的银子,除了车费,都是你的。”
说着,丢了一块碎银,伙计接过一看,是五两的官银剪了一半,有二两多重,顿时满脸笑,打躬:“二位老爷,胡家车行我认识人,放心,一定把两位送到。”
果然,没多少时间,一行人就乘上了两辆牛车,并且赶在了上东门关门前入了城去。
京城更是不一样,只能说大街小巷胡同里,都是房舍栉比鳞次,每隔一段都有粉墙碧瓦掩映竹树的住宅,都是官人大户之宅。
店铺更连绵起市,现在入夜了,都点着灯笼,熙熙攘攘。
“京城繁华,冠绝天下呐,表弟,我们是不是直接去代王府?”方惜拉开车幕看着,啧啧称羡,又摇头叹:“可惜张贤弟只是秀才,不能同来,否则,我们几人在这京城跟聚首,岂不美哉?”
余律看他一眼,眼神带了点忧虑,想了想:“先去看看,再决定是不是拜访。”
当年,三人是同窗,情谊真的不浅,可现在,苏子籍已经是代王,君臣分野如天地之别,更重要的是,一旦拜见,又有过去交情,怕立刻打上了“代王党”的烙印。
可能多出几分运道,也可能立刻就有滔天之祸。
余律岂有不多几分心的?
才寻思着,牛车一顿停住了,天又飘了点雪,方惜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