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街走到头是一个百货大楼,规模比不上银川的新百货,毕竟当时这里只是一个县级市的小地方。
百货大楼三楼有一家街机游戏厅,投币打的,一块钱10个币。
投了币没玩多久,我就和这小子混熟了。
“激光弹让我吃!给我吃!你吃散弹!”
“死了,又死了,都怪你。”
“没事,还有币,咱们再来一把。”
就这样在游戏厅玩了一会儿,他说我要回去吃饭了,下午要在屋里写作业,我们晚上在来玩吧。
“你爷爷不管你?你爸妈呢?”我试探着问。
“我爷爷?他忙着搞他的破钟,只要我不跑远,根本不管我。”
他住在蓝天宾馆,我和他约定,晚上吃了饭再来游戏厅打游戏。
这孩子叫干龙,现在也有二十多了,这种人才算是真正的富三代。
他爷爷是80年代长春会高层人物之一,和谢起榕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他爷爷真名我不太清楚,老一辈道上的人都叫他干巴巴。
是干巴巴,不是干爸爸,这人是地支炮拳传承人。
那天晚上七点多,天黑了,很冷,我和年仅十岁的干龙龙在百货大楼下碰了面儿,因为我带他打游戏买吃的,他开始叫我峰哥。
10点半,我们从游戏厅出来,他要回蓝天宾馆,路不远,我去送他回去。
还有一个多月要过年,南关街这里已经有人开始卖春联炮仗了。
那时候摆摊卖炮仗没人管,邯郸这里流行的炮仗有两响,擦炮,摔炮,滴滴芯,二踢脚,旗火等。
“小朋友买吗?”摆摊的人叫住了干龙龙。
干龙龙眼睛滴溜溜一转,说什么炮最厉害。
“呦,那你可找对地方了,”摊主偷偷摸摸从凳子下掏出来一盘炮仗说:“这东西叫地老鼠,放放你就知道厉害了。”
这时候,路边有个大点的孩子买了旗火,抓在手里点着,一松手。
“牛哒!”飞天上炸了。
干龙龙见别人放炮手痒了,他说就买这个地老鼠,说完随手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付了钱,还买了两盒一种叫黑老大的擦炮。
他拿着炮往前走,我说你去哪放,可别在马路上放,有车。
干龙拽了拽我衣服,嘿嘿笑着指了指马路对过的公共厕所。
他拉着我走到女厕门口,像划火柴一样使劲一划擦炮,冒烟后丢到了女厕所里。
“啪!”
一声尖叫传来,吓的我两马上躲到一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