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看你没小睫大,我是她二舅,小伙子我看你这个人不错,能吃苦不怕累,你要真追上我们家小睫了,就好好对她,等过两年大礼堂一拆迁,小睫她十几套房子钱是有了。”
“啊?”
我知道这是她这什么二舅误会了,可能是因为我跑前跑后帮忙,让人联想了?
还有,白睫琼这两天和我说话的口气也变得温柔了,会不会是她也这么想的?以为我要追她?
五点多一点,出殡车队到了西北国棉二厂,当时的国棉二厂没有大门,就立着几根柱子,门口有个站岗用的水泥岗亭,有个五十多岁的保安,搬着凳子坐在岗亭下听收音机。
保安抬头看了眼,他没拦车队,放我们进去了,应该是管事的打点好了。
进去后厂区很大,空荡荡的几乎见不到什么人,我问白睫琼二舅怎么回事,他告诉了我原因。
原来,这个西北国棉二厂1953年成立,1996年的时候改成了西北二棉有限责任公司,也就是去年,2002年6月份,改编成了西北二棉集团,整合了陕西现代纺织厂,二棉进出口公司,大兴染织实业公司,瑞君贸易等几家单位。
我们埋白老爷子是在正月份,二棉厂扩建还没有放完假,要放到三月份,厂区内只有一些装修工人。
车队拐了好几个弯,走了近十分钟停下了,记得下车后左边是一大片荒地,右边儿是工人宿舍的一栋楼,厂里放假了宿舍没人,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
下葬坑早就提前刨好了,白父看了下时间说:“诸位啊,还有二十分钟才到吉时,大家休息一下,该抽烟的抽颗烟,口渴的喝口水,辛苦了。”
我下了车,向员工宿舍那边儿走去。
“大爷,抽颗?”
老头岁数看起来最起码七十多了,他穿着包浆军大衣,大衣袖子口又黑又亮。
“好烟啊,那就来一颗。”
“来,我给您点上。”
老头立即用手捂住打火机。
“呼......好烟呢.....”
“大爷你在这多长时间了?”
“我啊?”
老头笑道:“我在这儿都快五十年了,我十几岁就在二棉干活了。”
“呦,”我说那您可真是元老级员工了。
老头叼着烟,摆手笑道:“元老什么不敢说,反正现在二棉的董事长见了我,也得给我上根烟,叫我声兴爷。”
“厉害。”
“哎,大爷,”我指着对过一大片荒地说:“我们等下要在那里埋人,你知道吧?”
“知道,副厂长交代过,让我们不要管,不过......”
“不过什么?”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