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勾出一个略显冷漠,但无懈可击的淡笑,他谦和有礼地跟萧诗云打过招呼,彼此宣喧几句,随后,就跟代王伏惠进了书房。
“大兄,愁容满面,是为何事?”
伏斋看着代王伏惠坐定,又见他装模作样地叹息,摆出十分为难的嘴脸,心里几乎想笑出声来,但又生生忍住,只是面色淡淡地询问。
“阿斋,近来伏春在郎州赈灾,连除本王于此地的三个心腹,行事咄咄逼人,此事,你有何看法?”
代王拧眉,语气沉重。
他虽是先帝爷的嫡子嫡孙,但亏在父王出生太晚,皇太后——他的嫡亲祖母,也早早被平津帝斗下去,没给他留下太多的政治资源。
幸而,他手段不错,又外祖家和承恩公府做靠,更兼嫡出底蕴,招来一批拥护‘立嫡’的文人,因此,到是四个候选人里,呼声最高的那位。
不过,礼贤下士,八面玲珑,结交无数的好人缘这种事……
是需要金钱做依靠的。
撒银子,是最直白,最粗暴,也最容易博取别人好感的手段了。
代王心里轻漫的想着:伏斋,这个民间长大,操持贱业,一身铜臭的庶弟,对他来说,多少是有些用的。
“大兄,你知道,小弟生于民间,朝廷之事,确实不大懂得,有什么事?你只需吩咐就好了。”
伏斋淡声,装作没看出兄长的蔑视,状似恭敬,实则疏远地询问。
他没兴趣欣赏兄长拙劣的演技,跟他做什么兄友弟恭的把戏,他跟代王府的交情,无非是他出银子,伏王府做他的靠山罢了。
所以,每年大几十万两的给伏惠出银子,伏斋是没有意见的,他就当,他依然是个皇商,往上交‘保护费’了,可是……
伏惠非要跟他兄弟情深,这就很讨厌了。
简单的利益关系,何必扯感情呢?
以伏斋的经验,不管什么事,一旦扯上感情,就更费钱了。
要得理直气壮的。
伏斋小声叹声,用他的含情目,隐晦地翻了个小白眼儿。
“四弟,郎州那边想经营出来,恐怕需要‘绘春商行’更多的支持,十万两总是要的。”伏惠大概觉得,感情沟通得差不多了,直接伸手就要。
而且,一要就是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