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勉强将自己的情绪拔出来,想让人去叫傅先生,嘴张到一半就停住了。
他不怀疑傅先生对他的忠心,但每次说到这件事,对方都要说一句“殿下是嫡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如果他不是嫡长呢?傅先生还会忠于他吗?
燕承迟疑了。他功劳不如燕凌,才能也说不上胜出,性子更不及燕凌讨人喜欢,唯一比燕凌强的,就是嫡长两个字。因为他是嫡长,理所当然被立为世子,现在更是成了太子。如果他不是,那傅先生还有什么理由奉他为主?
他的亲生母亲不是妾,不是婢,甚至不是外室,而是前朝德宗的妃子,一个无论如何也不该跟父亲扯上关系的女人,这种关系违背了任何能想到的礼法。他不是婚生子,不是婢生子,好听些是私生子,难听些便是奸生子。
这样的身份,别说当一国储君,就算站在阳光下都会被人瞧不起。要是傅先生知道,注重礼法的他只怕立时甩开手,怎么可能还帮忙?
“不能说,不能说。”燕承喃喃自语,额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
不能叫傅先生,这事只能他自己解决。
要怎么办呢?首先不能让他们拿到证据,其次父亲那里……
燕承飞快地思索着,招手让心腹靠过来:“你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