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此处,郭英的声音变成呐喊,“太孙殿下乃我淮西血脉,武人后裔。为大明武人配孝,以示哀荣有何不可?”
文官们寂静无声,或许做学问做文章他们都是万中无一的翘楚,更是学富五车的才子。但对于这种,最直接的最有力的表达情感的方式,他们不懂。
其实他们从未懂过,他们懂得如何做官牧民。却不懂,为何强盛的大元被一群泥腿子推翻。他们懂得上下尊卑,也懂得水能载舟,却不懂什么是真正的人情味儿。
“老哥几个!”景川侯曹振在勋贵之中笑着大喊,“小主子都下去了,咱们也别闲着了!”
“走!”武定侯郭英直接摘下头上的冕冠,大笑道,“咱们去接那些战死的儿郎们!”
“走!”
朱允熥的脚步刚刚走了一半,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
回头一看,数十位白发苍苍的老将,也脱去公侯的蟒服,只穿着贴身的白色小衣,跟在他的后面,顺流而下。
朱允熥点点头,大步朝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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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座抬着的棺材,缓慢走到城门口。
周围的百姓和衙役还有护军等,寂静无声的看着。
那些粗制的棺材上,用刀子刻着战死者的姓名籍贯年龄。战死者中,十六岁以下笔笔皆是。
“他们的娘咋活呀!”人群中,有妇人压抑不住,哭出声。
死的人,是被父母养育成人寄予厚望的儿子,是妻子依门盼望等待归来的丈夫,是孩子想要握紧大手笑着骑在脖颈上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