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大门,谢绝外客!告诉来访的客人,留下名字,日后常家登门回礼赔罪!”
“府里的人不得外出,更不能随意张扬,得意忘形!”
一番吩咐连番出口,兄弟俩出门之时,身边已经有一群精锐的亲兵,甲叶子哗啦作响的跟着,杀气腾腾的上马,直奔军营。
蓝玉看看他们的背影,站在院子中,先是笑了笑,“这俩毛躁的小子!”然后,顿了顶,双手合十上天,“姐夫,熥哥儿,终于当上皇上了。”
随后,又笑笑,转身回屋。
刚进屋,就见道人席应真保持个趴在窗户上偷瞄的姿势,沉思想事。
“想什么呢?”蓝玉问道,“你都听见了?”
席应真靠着椅子坐好,喃喃道,“居然禅让了,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说着,又道,“那位是布衣天子,按理说以他的秉性,不到死的那天,是不会放手权柄的。没想到,居然现在就禅让了?”说到此处,又是微叹,“他真是让人看不懂呀!”
“没什么看不懂的!”蓝玉笑道,“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多大的家业还不都是留给儿孙的。啥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有什么好恋的!”
“也是!”席应真撇撇嘴,忽然斜眼看看蓝玉,“今儿的药喝了吗?”
“你弄些苦药汤子,弄得老子走路都打晃了,到底能不能治病?”蓝玉也横眼道。
自从这席道人奉命给他看病开始,每日就是给他灌苦死人的药汤子,现在蓝玉自己说,解出来的大手都是苦味的。
“不治病我在你这靠啥?道爷早找地方逍遥快活去了!”席应真白他一眼,随即又低声道,“他娘的,欠人人情不好办。道爷本是散淡的人,却被困在了这,哪都去不得!”
说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低声嘟囔着,“他娘的,现在看,还就是这还保险点,别的地方老子还真不敢去!”
“你又神神叨叨说什么呢?”蓝玉皱眉。
“嘿嘿!”席应真一笑,“你十来岁开始就跟着那位了,他什么脾气你不知道?退位太上皇?呵呵,他疼孙子是真的。可对旁人,他什么时候这么和善过?”
“你到底啥意思?”
“你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席应真白他一眼,“对,你是真糊涂,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说着,不等蓝玉发怒,站起身朝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说,“他应是估摸着自己也没两年了,想看着孙儿风光登基。可依他的性子,他走之前,那些他看不顺眼的,九成九他都会让人给弄了!老子得想个办法,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