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庄老七想要走时,压根儿走不掉了。
“村里外出的通道消失了——”
他喃喃的道。
说这话时,他声音很轻,眼里的恐惧却透过他哆嗦的颤音,及不自觉的吞咽唾沫时发出的声响展现得淋漓尽致。
“什么?”
苟老四惊呼了一声。
“我爹娘当时送我,但无论往哪条路走,最后都只通往河边那一条过河去对面蒯良村的道路。”
以往熟悉的村庄变得诡异而又可怕。
不知何时起,那些雾气变成了绯红色,四周传来一种若隐似无的古怪味道,让人心中憋闷。
庄老七爹娘当时吓得魂飞魄散,一家人如无头苍蝇似的在田间小径乱穿,试图寻找出路。
可是无论以往哪条通往外界的道路,最终被雾气扭曲,三人转了几圈,还是穿回到河边。
一条过河的船停靠在那里,对岸就是蒯良村。
庄老七一家被吓坏了。
这个时候哪里还敢上船,他们退回了家中。
在退回家中的期间,他们遇到了好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出门。
这些村里人像是全然没有意识到村中发生的怪事,遇到庄老七一家还打了招呼。
庄老七爹娘问他们去哪,便都答道:
“去蒯良村。”
这些人像是约好了,都说有人喊了他们一道。
甚至这些人还笑意吟吟的邀请庄老七一家同走,说是人多热闹。
这样的时候,就是再蠢也知道蒯良村出大事了,谁还敢去?
庄老七说到这里,苟老四就又怕又奇怪,道:
“可、可我去找你时,没有异样啊——”
苟老四话音一落,庄老七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当我必死无疑了,哪知老表你这个时候来寻我了。”
庄老七一家陷入绝境,正好此时苟老四听闻县府在招工,说是要为什么大人物修路,他便来寻庄老七,想邀他一路。
而困住了庄家村人的怪雾,却好似对于苟老四半点儿作用也没有。
他就这样闯入了庄家村,庄老七一家将他当成救命的稻草,连忙便与他同路。
一家人连包袱细软都来不及收拾,便一起跟他走了。
“可走着走着,一家人却失散了——”
庄老七伤心道:
“也不知何时,我爹娘便不见踪影,我回头去看,便见庄家村被大雾环绕,根本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