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只有你家地契的票根,没有买卖的文书,没有中人做保,更没有原主儿的地契!”
“一派胡言!”
李立德气得浑身发抖,须发皆张。
“五十年啦!五十年前的旧事啦!他空口白牙的,衙门就信?”李立德怒道,“再说,五十年前兵荒马乱的,衙门里的文书能留到现在吗?”
“这....这他妈的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师爷瞥了暴跳如雷的李立德一眼,“你的心情我明白!任谁都要火!家族在此繁衍生息几十年,忽有人拿着地契过来说你家占了我家的地,换谁都接收不了!”
“但....”师爷又是话锋一转,“人家既然告了,衙门就要受理!”
“呵!哼!呵!哼!”
李立德满嘴冷笑,揶揄道,“真是青天大老爷呀!为民做主刚正如此?啧啧啧,真是....您不觉得荒唐吗?不觉得是天方夜谭吗?”
“要这么说,天下官司的数不过来了!明日我拿着一份地契,去淮西总管府告状,说滁州府内有三条街市,五十年前是我家的,行吗?”
“前元的地契本朝也认?”
“前元的疆土本朝还认呢!”
“呵!”李立德又冷笑道,“做梦都没想到,这荒唐透顶的事,居然出现在本朝?亘古未有!”
师爷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再说一遍?”
李立德冷笑,他心里明镜似的,师爷的话看似荒唐,但别有所图。
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多荒唐的事儿都有!只要有权,黑的也是白的,白的也是红的,红的也他妈是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