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
可沈烈知道。
这运河抄关的盖子还不能揭开,一旦揭开,那里面必然遍布着恶臭熏天的一只只蛆虫。
于是时间便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直到午后。
沈烈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叫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以及为何这个年月的举子不能抓。
才刚刚过午。
突然之间。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几十个书生,带着大批长随,家丁,护院模样的壮汉,几百人浩浩荡荡闯进了抄关。
开始和东厂的番子对峙。
远远的。
书生们再也不顾仪态,向着沈烈跳着脚的大骂:“奸佞!”
“鹰犬!”
“快放人!”
“我扬州士林绝不肯善罢甘休!”
一时间群情激奋。
并且随着四面八方赶来声援的士子和随从越来越多,不多时,整个抄关码头便被堵的水泄不通。
纷乱中。
面对着振臂高呼,喊打喊杀的士子。
王虎吓的脸都绿了。
可沈烈依旧不动声色,眯着眼睛撩开了斗牛服下摆,将挂在腿上的一杆燧发短枪取了出来。
然后便轻轻放在面前的桌上。
再然后。
沈烈又往腰上一掏,又取出一杆短火枪放在桌子上,再将第三杆火枪拿在手中把玩着。
轻轻擦拭着枪身上的铭文。
沈烈眼中寒光一闪。
那神情好似在说……
不怕死的尽管来!
于是码头上便陷入了一阵安静。
“哎哟喂。”
税吏,账房们看着这位千户大人,好似变戏法一般变出了一杆杆黑洞洞火枪,吓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不远处那些士子和他们的随从也缩了缩脖子。
虽安静了片刻,却迟迟不肯走。
又片刻后。
漕运便陷入了停滞。
不远处。
漕运总兵衙门外。
被喧闹声惊动的王承勋,看着税关上越聚越多的士子,早已经急的团团转,嘴唇上又起了一个水泡。
“本官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