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个时辰后,甘露殿。
郭守敬神色怪异:“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填这么一首缠绵悱恻的词给风尘女子,陛下这….怕不是要翻天呀!这么快就想着金屋藏娇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大惊小怪的!
毕竟在这年头写诗,不都讲究个有感而发?
寄情于诗,方能出上乘之作!
天晓得李宽,还美滋滋当了个文抄公!
他将手中的纸张放下,嘴角更是一阵抽搐:“陛下这是怎么回事?喝花酒也就算了,还非得写诗?”
写诗也就算了,还非要整出这么大阵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似的!
曹公公心里偷偷悱恻了一句。
“将这件事儿压上一压,莫要被人察觉他的身份了。至于水仙居,就让陛下自己来吧,想来陛下也有所打算。”
郭守敬道。
男人之间友谊的小船,想要不翻也很简单,那就是一块儿去逛了青楼、亦或者在他干下这种事之后
还能想着帮对方找理由开脱!
家和万事兴,以和为贵!
“喏!”
曹公公道。
再禀报了其他几件事儿,他便扯着大步向外走去,而那脸上还挂着阴恻恻的笑容。
要将事情给压下去,除了布迷阵、传播一些假消息外,那李宽的身份也不能泄露出去了。
这不就得敲打敲打,程处默这几个小王八犊子?
曹公公本来就在气头上,正好就趁这个机会,狠狠去寻一下这帮惹事精的晦气!
找个时机敲一下闷棍,再用麻袋装回来,去好好拾掇一顿、慢慢炮制?
要得!
得劲儿!
……
水仙居,梅花阁内。
李宽已经被清羽带走,也足足过去了半柱香的功夫!
几个小纨绔仍在吃着喝着,玩的不亦乐乎!
“阿嚏!”
尉迟宝庆这个瓜怂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心里边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如同被什么凶猛巨兽盯上了一般。
“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头?”程处默也汗毛倒立。
“奇怪。都去了这么久了,难不成还真要在这儿过夜了?”秦怀玉颇为忐忑。
喝个花酒,自个小舅却搭进去了,这要是回到家里,地还不得让自个爹娘打断狗腿?
另一边,一个雅间内。
梦雨、兰九这所谓的魁首、五大绝世美女,还有清羽等几个女子都在,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房间内也满是香风。
鲜少有哪个男的在这般阵势下,还能够把持得住,最起码也得是呼吸加促、口干舌燥
李宽也目露沉思之色,不时喝上一口茶水。
他知道眼前这帮女人定然不简单,却也不知道究竟想要意欲何为,而梦雨等人则是想要确认..
这个面具男子,到底是不是陛下!
两边扯皮了好一阵,耐心差不多都要磨完了!
这也只能怪水仙居的姑娘太过谨慎了些,顾左右而言他,还想要旁敲侧击,甚至使用一下魅术….
这用的都是对付一般男人的手段!
李宽又岂会上钩?
“好了!倘若没什么要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也懒得多叨叨,作势就要站起来,往外走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会儿着急的是谁!
以退为进!
“你!”
这兰九也是个急性子,“铿~”一声,就将手中长剑抽了出来,拦住了去路,气鼓鼓道:
“不准走!”
“哈哈哈,小姑娘!敢拿这把破剑对着我,你可想到了后果?”李宽眯了眯眼。
“都别动怒,冷静下冷静下!”清羽适时出来解围。
“反正,就不准走!“兰九又娇喝一声。
剑拔弩张!
梦雨也是急了,开门见山:“这位公子,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斗胆问一句,您可就是陛下?”
“是与不是,又如何?”他道。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却是南宫月华走了出来:
“如果是!我们这里有几个天大的秘密想要告知,牵扯甚大!还有水仙居的未来!若不是…”
“那就只能委屈阁下了!”
这话说的也足够明白,已经相当于要完全摊牌了!
倘若李宽,不能给个满意的答复,怕是会被这帮女人给用强.
下场也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毕竟像是混南宫月华这一行当之人,本就过着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性子自是要谨慎得多.
有时候知道别人太多秘密,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儿了,还得随时防范会不会被灭口….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其实这也怪那首《蝶恋花》写得太过缠绵悱恻,还有《剑诗》…..
就一个妥妥的情场老手!
如果被李宽知道这一点,恐怕也只能哭笑不得!
他拧了拧眉,也没有想太久,便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
堂堂大炎陛下的模样,南宫月华、清羽这些人也是能够认得出来,在见着这一幕时,一个个也是长松了一口气。
“这.…真是陛下!”
兰九也是目瞪口呆,那双英气逼人的双眸中也充斥着浓浓的惊喜,很快又满脸歉意,抱拳道:
“陛下,得罪了!兰九太过冲动,任凭处置!一人做事一人当,莫要为难我这些姐妹。”
她也是个直爽的性子!
“无妨。”
李宽微微颔首,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将目光放在南宫月华身上,道:
“现在可以好好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水仙居给他的感觉比较奇怪,一帮女的都身怀不俗的武艺、魅术,并非是那种纯粹的青楼!
“其实.”
南宫月华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她才算说清了始末,大致就是天山南宫家的事儿,还有水仙居的来历。
“南宫家?楼外楼?百晓生?有点意思..”
李宽心里头一动。
在这消息闭塞的古代,如果在自个的手头上,能掌握一个情报组织,那带来的好处无疑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