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适才您说朝廷要放开与朝鲜的官商贸易,下官不觉惊奇。”
“是吗?天中兄高才!”弘毅有点不解,不知道为何要提及此处。
“开生愚钝,闻听御前漏液会议,只顾着焦急担心罢了。是谈老先生一语中的,说既然因朝鲜行商私贩马匹而行御前会议,又如此详尽延宕,一定是会将对朝鲜的行商放开,并且是官家主导。”季开生此时真的是由衷敬佩谈迁的老到与智谋。
“haha,谈老先生真是厉害!”弘毅点头称赞,却等着季开生的下文。
“下官闻听此事,又想到岁寒兄不日就远赴朝鲜,故而才说松竹斋的生意,家父愿意鼎力相助的。”季开生故意重提自己的父亲。
“哦,对对对!适才天中兄有此一说,是玄烨疏忽了。不知令尊是……”经此提醒,弘毅恍然大悟:刚才只顾着做张岁寒的工作,人家季开生都把老爹抬出来了,自己还没有半句嘉奖呢!
“承蒙小爷垂顾,家父名讳寓庸,乃是前明天启壬戌科进士,曾任吏部主事。”季开生如释重负,按照谈迁的授意按部就班起来。
“哦!失敬失敬!不知令尊现于何处供职?”
弘毅还是有点纳闷,甚至一度怀疑一向耿直的季开生,难道要为自己的老爹搞一点裙带关系?按理说他爹、这个季寓庸如若还在官场,也应该是概要去仕的年纪了,会不会要突击提拔一下……
“家父已经没有官身,现在只是家乡一名盐商而已……”
此言一出,弘毅不仅顾虑全无,而且来了十二万分的性质!盐商啊!在盐铁专卖的年代,做盐商那可是获利丰厚的!于是乎,弘毅睁大了眼珠子,一眼孔方兄的盯着季开生,仔细听下去。
“家父……”季开生在如此眼神中,有点不自在地将父亲的往日今时向小爷坐了一个详细说明。
“哦……令尊高义啊!”当听说季氏家族愿意为朝廷出钱,充作行商本金,而且别无他图,只是将来朝廷“得闲得空得钱”的时候归还本金就好,弘毅却只是赞叹,并未表态。
“贝勒爷,您别误会,下官全家都愿意为您充作马前卒的!”季开生发现玄烨如此作态,有点急了。
“天中兄误会了,玄烨是在想,不能让令尊和你们季氏吃亏。这样吧,就算国家营生资本入股,将来按利分红,如何?”弘毅顿了顿,说道。
言及这个资本入股、按利分红,季开生已经不陌生了,前些日子在松竹斋,已经听小爷详细描述了一遍。真正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如此一来,自己家族那不菲的本金边做“资本”的话,将来单凭“分红”一项,岂不就能赚的盆满钵满了?
“小爷,我不是……”
“haha,天中兄君子之风可敬,不过也不能不食人间烟火呀?就这么说定了,剩下的事情我来摆布,届时你就和令尊安排好就行!”弘毅及时打住了无休无止的谦虚客套,拍板定性了。
其实,他很想将季氏家族这笔钱一定丰厚的资金用于行商贸易,却不是用于朝鲜的张岁寒,他那里白手起家更好些,可以借以综合考察其人的能力。弘毅更想用钱的方向,是海澄王的海上贸易!
“汤老玛法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为了岔开话题,弘毅旧事重提,却心中冥冥感觉自己这句话会有所应验一般,有点惴惴不安。
果然,迟迟不来的汤若望,一如弘毅担忧,还真是出了一点情况!(未完待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