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教大祭司阿瓦库姆?彼得罗夫,此时正昂首站立在三艘小船中间一艘的船首,迎着日薄西山的夕阳,似乎在等待黑暗的审判一般,坚定而执着。
突然,一阵意想不到的东风吹来,力道十足,摇的小船左右晃动。但阿瓦库姆依旧挺立不动,任凭胸前的胡须被吹拂到了眼前,将通红的夕阳遮盖的昏暗一片。
尽管只有三十五岁,可阿瓦库姆的茂密胡须早已花白,尽管根根依然粗壮,但看上去却已经似垂暮老人一般景象了。
“大祭司,你坐下来歇歇吧,离着下一个能够宿营的河湾还有一段距离呢!”
身后,一名军官打扮的俄国军人半蹲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伸过手来,却不敢贸然搀扶眼前这位形象高大的大祭司。
“不用了,莫洛佐夫,如果你允许,请让我再站一会儿吧。这西伯利亚的夕阳,我最近是愈发喜爱了。”
阿瓦库姆头也不回,尽管说话的态度很是客气。
“大祭司,您这是怎么说的,你愿意站多久就站多久,我可不是莫斯科那些蠢驴派来为难您的糊涂蛋!在我这儿,我会一直像您一样,祈祷之时只会跪拜,而不是什么简单的鞠个躬就算完了!”
被叫做莫洛佐夫的军官似乎被触动了痛处,也不顾船小水急了,跟着站起身来,紧紧挨着眼前这位大祭司,就像是护卫,而不是看押。
阿瓦库姆明显也是被感动了,第一次回过头来欣慰的看了一眼莫洛佐夫,柔和的说道:
“我的孩子,愿圣母保佑你,因为你的虔诚!”一边说,大祭司一边用两根手指在胸前画下了十字。
“也愿圣母感知您的努力,保佑您的平安!”莫洛佐夫也同样是两指抬起,庄重的划了十字。
这两人的举动,也并非被所有人欣赏。船尾不远处,一个低级军役人员就开始喷着粗粗的鼻息,十分不满的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