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眼前之人越发面目可憎。
半晌。
薄唇微启,语气凉凉道:“好啊。”
说完,他摊开手。
示意暨娴把东西拿来。
暨娴也回望着他。
母子俩谁也没说话,但眼神里却是一阵刀光剑影,较着劲。
不知过了多久,暨娴败下阵。
缓缓伸手。
“给你。”
大儿子的忤逆虽令她心情十分不悦,但装腔作势似乎刻在她DNA里。
尽管不满暨和北寸步不让的举动,面上却还是温温柔柔。
彷佛自己是绝世好母亲一般,语气颇为亲昵:“你外婆给你的,妈再如何也不至于昧下它。小北,你这么防备妈真是伤妈的心。”
暨和北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而是摸着镯子底端凹进去的花纹,那里有他幼时不小心划的一道痕迹。
确定镯子的确是外婆遗物,暨和北才将注意力放到暨娴和暨宗身上。
“我言出必随,不是要聊吗?”
“走吧,到街角老茶馆,想谈什么今天一次谈个够。看在镯子的份上我给你们这个机会。”
那高高在上,彷佛恩赐一般的语气,着实刺激人。
别说暨娴脸上的假笑差点维持不住,就连暨宗也没好到哪儿去。
两人心里其实都还当自己是能随意插手暨和北生活的长辈呢。
不得不说,二人在这一点上很一致。
暨娴和暨宗看看对方,用眼神给彼此鼓劲:忍一忍吧。
暨和北余光瞥到这兄妹俩“眉来眼去”。
突然间,想到一件陈年旧事,只觉讽刺又好笑。
三人很快到了老茶馆。
街头老茶馆就是个露天坝坝。
坝坝里摆着遮阳伞,竹桌竹椅。
暨和北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暨宗两人看看毫无私密性的环境,忍不住蹙眉。
但看大儿子/大侄子懒洋洋坐在椅子上,已招呼服务员上茶,还让人拿烟来。
两人只能捏着鼻子坐下了。
这个点喝茶的人不多,服务员动作很快,长嘴壶高抬,范儿拿捏得十足,隔两三米就把茶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