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不对劲!
突围或是坚守,得由罗一贵来决定。
不过,情况紧急,冒铭也没多想。
他在求计。
罗一贵甚是不悦。
当官讲究官威。
不过,这個时候,石天雨也没多想,坚毅地说:“当然坚守!这已经不是死守一座城堡那么简单。广宁失守了,金兵挥军南下,攻城掠地。西平堡如能屹立不倒,必定成为辽西的一面旗帜,成为大明的一面旗帜。罗将军也必定成为有关大明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罗一贵精神大振地说:“对!就算战至最后一人,我们也要坚守西平堡。”
伍桥信心不足,摇了摇头,感觉不可思议,迷茫地说:“堡外金兵五万,咱们不足三千人,如何能守住城堡?更何况,我们没有援军,没有粮食,城堡内也没什么百姓,都是一些小商贩,开着小客栈和卖菜的。”
罗一贵闻言,语气冷淡地说:“伍守备,罗某虽然主张坚守城堡,但不会强留任何一人。实不相瞒,皇太极曾经派人送过书信来,只要罗某降金,他将封罗某为总兵官。但罗某是大明将领,食君禄,担君忧,岂能背主求荣?”
伍桥满脸通红,不敢再吭声。
寒风阵阵,天地含悲。
西平堡下,尸叠如山,血流成河。
袁河急忙调和地说:“好了,咱们不说废话,现在,请楚哨官说说心中的策略,我们洗耳恭听。”罗一贵侧身面对石天雨,温和地说:“楚哨官,请说!”
石天雨遂说出心中的计策:“我们之前,率部去野山坡援救祁秉忠将军的时候,祁将军麾下有些步兵被我们收留下来。但是,他们全是步兵,根本没法闯过眼前的五万金兵阵营。所以,楚某当时擅自作主,让他们潜伏于野山坡,作后备之用。他们算起来,包括一些轻伤者,有五千人左右。所以,他们成为我们实施围魏救赵策略的一把钢刀。今夜,咱们捅金兵后心一刀,就全靠他们了。”
罗一贵闻言,即时改换称呼,语气亲切地说:“楚兄弟,您真是足智多谋,罗某刚才是误会伱了。”袁河焦急地说:“楚兄弟,快说说您的围魏救赵之计。”
石天雨含笑说:“凭城堡内的这点兵马,西平堡肯定是守不住的。所以,小弟想调走金兵部分人马,减轻西平堡的压力,接下来,只要我们坚守,总能守住西平堡的。”
罗一贵闻言,容光焕发地急催石天雨:“兄弟快说。”
众将都围拢过来,凝神等着石天雨说出好计策。
现在,他们都被石天雨的计策吸引住了。
石天雨凝重地说:“镇武堡的援军因为惨遭金军的伏击,已经全军阵亡,镇武堡肯定已经落入金兵之手。小弟心想,是否可以用围魏救赵之计以缓解西平堡的压力呢?”说罢,拔剑而出,在城砖上刻出西平堡与镇武堡的位置。
冒铭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刘森不解地反问:“怎么围魏救赵?”
袁河反应较快,领会了石天雨的意图,详细解释这一计策,又反问石天雨一句:“楚兄弟是说让潜伏在野山坡的五千兵马去打镇武堡,以便调开西平堡外的部分金兵,以保西平堡的安全?”
罗一贵闻言,对保住西平堡又多了几分信心,鼓励石天雨快点说下去:“楚兄弟继续说!”
石天雨随即献上完整的围魏救赵之计,大声说道:“打镇武堡,五千步兵,无云梯,无炮火,无悍将,无骑兵,根本无法快速占领镇武堡,倒会反而遭到驻守镇武堡的金兵的里外夹攻。所以,围魏救赵的主角,还得袁兄来唱。”
袁河既舍不得离开石天雨,也对攻打镇武堡无把握,为难地说:“可是,诚如楚兄弟所说无云梯,无炮火等等,小弟去也无用呀!”
石天雨却胸有成竹,说道:“袁兄,要智取。沙岭不是有很多来不及掩埋的金兵尸体吗?剥他们的衣衫,让我们的将士换上金兵的衣服,然后您带些假金兵押着咱们部分仍然穿着大明服饰的将士,到达镇武堡下,宣称从广宁或其他城堡抓来俘虏,诈开堡门。如此,袁兄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所谓上兵伐谋,便是如此。”
“妙计!”
“好计策!”
“楚哨官真是我大明难得的帅才!”
“楚哨官智胜诸葛,武超吕布啊!”
顿时,赞叹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