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戚美珍也替妙悟真人圆场。
西北武林中人想想也是,作声不得。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令狐湛心想西北武林中人老远而来,多不容易啊,可不能为一个石语嫣来没来而闹僵,便向妙悟真人提议,抱拳拱手,躬身作揖地说道:“真人,诸位江南同道,咱们还是议议如何搜寻石天雨的下落吧。现在明教内讧,也证明石天雨是明教的伪教主,也难怪武林中人称呼石天雨为石魔。”
虽然极不情愿的参与此事,但是,也得给谭世富一个颜面,还是提出来了。
妙悟真人甚是礼周地说道:“令狐掌门说得有理,贫道也有同感。掌门人乃是江南武林中的领军之人,又是当今武林九大派掌门人之一,贫道愿唯掌门人之命是从。”
令狐湛顿时脸红耳赤,甚是不好意思,便急急恭谦地说道:“真人客气了。晚辈只是江南武林的一个小不点,还是唯真人之命是从。”
众多西北武林中人想想也有理,连忙纷纷恭请妙悟真人主持围剿石天雨的大会。
戚美珍也恭请妙悟真人主持大会。
妙悟真人是得道高人,心地善良,甚为武林中人着想,说道:“诸位武林同道不远千里而来,目的就是斩妖除魔,还武林一片净土。但是,据永世娃子所说,石天雨已经让杭城知府梁来兴去请兵设伏,为避免中计而令武林受损,贫道认为,可派轻功高手潜往杭城军营,丐帮弟子进城小心打探,诸位武林同道沿杭城外围设伏,防止石天雨出逃。”
西域离门剑派掌门人无真子愤然地说道:“贫道以为,众多武林中人在此,何须怕那几个贼兵?直接冲进杭城府衙,抓出梁来兴来问,便可知道石天雨的下落了。”
一边说话,一边摇头晃脑,摇得稀疏的白头发散乱而开。
此人年事已高,又是武林九大门派掌门之一,却从来没有人推他来发号施令,颇感不满。
杨小虎双眼血红,一手挖鼻孔,一手挥剑斩草劈石,并恶狠狠地说道:“姥姥的,石魔真是猾诈,要是让我抓到他,一定扒他的皮、饮他的血、抽他的筋、用他的骨头熬汤喂狗!”
莫不言看到杨小虎这样咬牙切齿的,不由摇了摇头,心道:杨小虎这样的武学修为着实太差,要骂也不急于一时,等妙悟真人说完才骂也不迟呀!
要不是这消息是莫不言门下弟子沈永世放出来的,莫不言早就拂袖而去了。
何必多掏着油耳,一边将耳油抹在裤脚上划圈,一边高声质问沈永世:“沈永世,你们江南武林中人吃屎拉饭的?既然早知道石天雨出现在西湖的消息,为何不早点去抓捕石天雨?你是不是故意放走石天雨的?”
沈永世吓得脸色惨白,哪敢吭声?
蹲在莫不言的身后,都快趴到地上去了。
安儿火了,顿时怒骂何必多:“喂,糟老头,妙悟真人在此,轮不到你这个晚辈说话。”
众人顿时伸手急急捂嘴,生怕笑出声来。
戚美珍连忙喝阻安儿:“安儿,住嘴!这么多前辈在此,轮不到你一个晚辈胡说八道,滚远点!”这也等于把何必多给骂了。
因为刚才安儿已经骂何必多是晚辈。
何必多脸色铁青,正欲发火。
游志远道而来,想到家仇不知何时才能报,便把满肚子怨气发泄到安儿身上去,怒骂道:“不男不女,真没教养。”
沈永世连忙替安儿出头,指着游志破口大骂:“死太监,你别胡言乱语!”
尖酸讥讽游志,以博取安儿的好感。
游志闻言,暴跳如雷,扬手指着沈永世,破口大骂:“沈永世,你也别狂,游某顶天立地,就这么说话。要动手,你就放马过来。”
谭世富大为难堪,急忙喝斥游志:“住口!咱们是来打自己人的吗?”
莫不言生怕武林中人追究其爱徒沈永世的过错,借机向妙悟真人躬身作揖,说道:“真人,晚辈有要事在身,告辞,过几天再来拜会真人,聆听真人教诲。”
手一挥,领着门人弟子就要下山。
谭世富可不想这次东西武林联盟的大好局面就此弄砸了,急忙拦住莫不言,说道:“莫掌门,对不起,谭某代表西北武盟,向您道歉,请掌门留下,一道清除武林妖邪。”
莫不言无奈地说道:“谭庄主,让您见笑了。庄主有命,在下不敢不从,还是听妙悟真人如何分派查探之事吧。”
沈永世见师父不走了,又吓得一阵哆嗦。
妙悟真人不想多生事端,抱拳拱手,向西北武林中人躬身一揖,说道:“诸位武林同道,不必为小事争执。现今江湖多事,我辈中人,皆以武林大局为重。贫道惭愧无能,没能在西北武林同道远来之前抓获石天雨,实在对不起!贫道给西北武林道歉,请恕罪。”
“哎呀,折杀小辈们了。”
令狐湛、谭世富等人连忙躬身还礼作揖,皆是恨恨地瞪了杨小虎和游志二人数眼。
杨小虎转身掏鼻孔。
游志转身摇头晃脑,洒落头屑,染白双肩。
谭若凤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悲哀,心想:当年爹为何将我许配给杨小虎这样的俗人呀?唉!少华哥多好。
回头后望,看到了熊家庄的庄主熊百通的得意爱徒杨少华也朝她望来。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皆是甜蜜。
令狐湛此时走到一表人才的杨少华跟前,说道:“贤侄年少武功好,请你夜潜杭城军营探听虚实,如何?”
“遵命!”杨少华拱手抱拳,领命而去。
谭世富望着杨少华的背影,赞了一句:“真是好小伙,临危不惧。”
谭若凤闻言,心里又是一阵甜蜜。
谭世富怕又多生事端,当即号令武林中人,说道:“诸位武林同道,就按真人所说的办吧。咱们走,去杭城外围设伏。”西北武林中人当即赶赴西湖畔。
妙悟真人也无奈地率领江南武林中人尾随而去。
此时,杨少华已在西湖畔相候。
还有丐帮江南分舵主欧阳台领着多名乞丐,准备好了酒水与点心。
此时,欧阳台赤脚走来,拱手相见,并告之查探情况,说道:“令狐前辈,咱们上当了。
梁来兴根本就没有去军营请兵,石天雨在摆弄龙门阵,沿着西湖畔离开了杭城,途中与清虚观青羽道长打了一架。
另外,石天雨还算侠义,在雷峰塔下保护我天朝宝物,杀了铁扇帮的葛上水和扶桑倭贼九人。”
“什么?”
“石天雨这么好心?”
“丐帮弟子看错了吧?”
“找来找去,找出一名少侠来了。”
“诶,什么世道呀?”
“铁扇帮真是卑鄙无耻,竟然勾结扶桑倭贼!”
无论是西北武林中人,还是江南武林中人,顿时议论纷纷,莫名其妙,感觉耳朵里听到的石天雨与现实版的石天雨作风完全不一样呀!
游志闻言,当即怒目而视沈永世,怒吼沈永世,说道:“咱们真上当了。沈永世,怎么回事?”
摇头晃脑,头屑纷飞而下,瞬间染白衣衫。
沈永世脸红耳赤,甚是尴尬,哪敢吭声?
安儿见状,冷嘲热讽沈永世,说道:“沈兄,没想到你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
沈永世闻言,抬起头来,感觉周边的目光都在异样的望着他,不由难堪地扬手指了指安儿,却不知如何答话。
莫不言见徒弟如此,感觉颜面无光,一人坐到另一边去了。
谭世富急问杨少华:“杨贤侄,你夜潜军营,情况如何?”
杨少华脸色沮丧,拱手相告,又欠欠身,说道:“欧阳舵主所说,情况属实。小侄夜潜军营,官兵没有任何调动的迹象。”
杨小虎闻言,气得又狠挖鼻孔。
梁木瞅准时机,把握极其难得的挑拨离间的机会,走到谭世富跟前,抱拳拱手,分析道:“这定是石魔所设的瞒天过海之计。他为了给欧阳舵主、沈永世兄弟造成请兵设伏的假象,所以宣称已请梁来兴去调兵,随后又去西湖游水,迫使丐帮弟子不能近前查探情况。然后,他好趁机逃离丐帮弟子的视线。”
安儿伸手拍拍胸口,芳心稍定,暗道:看来,我对石天雨的担心是多余的,武林中人简直像被石天雨耍猴戏似的。
忽然间又想到石天雨这么一走,自己与他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不由又暗自叹息,暗自伤感。
北宫博挠痒一会,穿好草鞋,忽发奇想,惊问梁木:“可咱们分兵多路南下,也没见过石魔呀?他会不会还在江南境内?这孽畜原本就是十分的狡诈的。”
聂志纯原本是坐在地上无精打采的,闻言便站起身来说道:“对呀,如果其他诸路人马发现石魔的行踪,会派人前来相告的。”
梁木沉默不语,苦苦思索石天雨的行踪。
谭世富急急向妙悟真人请教,躬身说道:“真人,您意下如何?”
妙悟真人其实也很圆滑的,而且,石天雨之事还涉及到他的徒弟刘森和孔三角,此番作陪,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遂提出一个近乎胡说八道的建议,说道:“贫道以为,由江南武林各派,分引西北武林各派,分别从江南西北方向,搜索行进,扩大范围,如能抓住石天雨,先问清他的身世,然后再会聚于此,再相商如何处置他。如何?”
戚美珍领头响应,说道:”真人所言极是,苗刀门遵命。”
刘森是安儿的兄长。
而安儿现在是苗刀门下弟子,所以,戚美珍自然不会帮着西北武林中人去搜索石天雨的下落的。最重要的是打着妙悟真人的旗号,别人作声不得。
妙悟真人年纪大,辈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