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爱女被石天雨所图,急盼石天雨早点离开涪城。
尽管石天雨帮了戴府很大忙,但是,戴坤便是魏雪妍所说的官迷和财迷。
可不讲什么人情的。
绝对不近人情的。
石天雨心知肚明,淡定的笑道:“小侄在助大小姐驱逐魔功之后,也须静养几天。约五天后回成都吧。唉,小侄这些天与伯父相处,学识增长不少,真舍不得离开伯父啊!”
自然明白戴坤意图,但是也找到了借口。
戴坤捋须笑道:“那好,伯父这几天就不去打扰贤侄了,等贤侄静养好之后,伯父将召集涪城下属各县主官,隆重给贤侄送行。”
又朝石天雨拱拱手,欠欠身,以此送行为名,堵死石天雨留在涪城的后路。
石天雨心里很是无奈,但也只好强颜欢笑,说道:“谢谢!伯父早点歇息,小侄告辞了!”
只好拱手道别。
戴坤望着石天雨离去的身影,又让戴岳吩咐府里的丫鬟和仆役,此后不得再让石天雨进入戴府。戴府一家三口的命救回来了,石天雨对戴坤而言,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石天雨漫步回府,一边走,一边心道:这几天,我与戴如意没说几句话,就竟然给戴坤看出了些端倪。格老子的,戴坤这老柴骨也真是厉害,不愧曾经是锦衣卫的高手。
月亮时显时隐,不时的躲到乌云里。
戴如意黯然回房,忽然间好舍不得石天雨离开涪城。
这些天,虽然和石天雨没说上几句话,但是,两人毕竟天天能在一起。
但是,自己的伤好了,石天雨就再无借口来戴府了。
这些天,自己与石天雨虽然没有独处的机会,但是每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是让人激动。
每一次见面都是让人怦然心动。
往后,自己与石天雨真的就没有机会见面了吗?
多天前的一次嘴嘴,真的成了永恒的回忆了吗?
唉!可惜好景不长。
长的都不是好景,诶!
戴如意倚靠在窗口前,仰望星空,时而甜蜜一笑,时而愁肠百结。
在情路迷茫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朗朗晴空,万里无云。
又是两天过去。
戴如意两天不见石天雨,心里实在难受。
一天不见,尚且如隔三秋,又何况两天没见石天雨了。
戴如意在房里来回踱步,心里怎么也放不下石天雨,暗道:石天雨静养的如何了?
真的过几天要回成都了吗?
难道我们再无见面机会了吗?
不!石天雨临走之前,我一定要去见见他。
戴如意真怕从此与石天雨再无见面的机会了,苦恼之时,忽然想到了一个法子,心道:咦,我可以以逛街为名,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到石府去看看石天雨呀。
于是,戴如意含笑的走出房间,却不曾想戴坤仍然把戴如意看的死死的,竟然没去公堂署理公务。因为戴坤是绝对不会办什么民生之事的。
至于断案嘛,则有通判王朝和推官刘丛。
所以,戴坤去不去公堂,都是一样的。
戴如意很是无奈,毕竟是大家闺秀,从小接受传统教育,是一个很听父母话的小姑娘,乖乖女。此时看到父亲,也只好对父亲说道:“爹,女儿闷了好些天了,想出去逛逛,如何?”
戴坤笑道:“好,让你娘亲陪陪你逛街吧?”
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忽然间又加上一句话。
也就在那刹那间,想到女儿出去,可能会遇上石天雨的,必须要有人来监控女儿。
戴如意闻言,心里好不气恼,可看看向来香、邬正道、路海也在厅堂里,又不便发作,只好再找借口,说道:“娘亲非练武之人,身体没有完全康复,天气又热,女儿不敢要娘亲相陪,还是让玉环陪女儿去逛逛街吧?”
戴坤眼珠一转,又提出一个条件来,说道:“意儿,你也没有痊愈。要不,让路海领些捕快远远的跟着你?意儿,爹疼你啊,实在是放心不下呀!如果你又出现上次那样的晕倒在街头的场景,爹的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呀?”
“好!”戴如意无奈的点头同意。
在和父母之间的争执,戴如意也只能永远的妥协。
但是,同意父亲的“建议”之后,心情很不好。
戴如意低头出府,路海领着两个捕快远远跟着,路过石府时,戴如意还是不敢进去找石天雨。
在经过石府的一瞬间,抬头看了“石府”二字,心思瞬息而变,暗道:石天雨在府上吗?会不会提前走了呢?
戴如意的脚步不知不觉的放慢了些。
石府破旧的木门紧闭。
戴如意闻身后脚步声响,急急又加快脚步,心头却系着石天雨,心道:石天雨都当大官了,住的房子还这么破呀?
为何不修缮一下呢?
听说石天雨很富有,是殷商之子,不缺钱啊!
但是,戴如意瞬间又想到了另一个层面上的事情,不由恍然大悟的心道:哦,对了,这是官家宅子,我爹是知府,如果爹不让人修缮这处破房子,石天雨再富也不敢修缮啊!
唉,石天雨对我们家里人那么好,爹为何总是小心翼翼地防着他呢?防贼呐!诶!
心头暗暗叹息,不知不觉走进了那间金铺。
不意石天雨竟然坐在金铺里。
看到戴如意走进金铺来,石天雨便含笑相问;“客官,想买点什么呢?”
戴如意看到石天雨,心头一阵狂喜,声音都变了。
激动万分的说道:“你,你,你为何在此呀?”
奉命严密监视戴如意的丫鬟戴玉环躬身说道:“石大人好!”连忙以行礼请安的方式,抬头又眨眨眼睛,如此提醒石天雨:后面还有其他人跟着戴如意呐。
石天雨是很懂得收买人心的,便起身背手,走到戴玉环的身前,背对着戴玉环,从腰间的鹿皮袋里掏出一锭银子,偷偷的塞给戴玉环。
戴玉环接过这么一锭大银锭,心头一阵狂喜,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动的浑身发颤,急忙偷偷的将这锭大银锭放进怀兜里。
“石大人好!”
果然,路海也紧跟而来,躬身向石天雨问安。
“嗯!”石天雨朝他们点了点头,又对戴如意说道:“我在订做一对龙凤戒指。戴姑娘,小生告辞了!”又朝戴如意眨眨眼睛,便转身走开了。
戴如意闻言,心头一震,暗暗心道:龙凤戒指?什么意思?
一对龙凤戒指呀?一只戒指是石天雨戴的,另一只戒指呢?给谁戴的?
不由怔怔地望着石天雨离去的身影。
石天雨又侧身朝戴如意摆摆手,眨眨眼。
戴如意见状,心头又是一阵狂喜:另一只戒指是给我戴的吗?真的吗?
他,他,石天雨真的要娶我吗?
戴如意激动的泪光闪闪,也朝石天雨眨眨眼睛,蹦蹦跳跳地走出了金铺。
路海与戴玉环急急追在戴如意的身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大小姐,小心点。”
话是如此,戴玉环却是又偷偷的溜回金铺里,将怀兜里的那锭大银锭,兑换成一些碎银子。
不然,怀揣着一锭大银锭,会惹来麻烦的,会让戴府中人怀疑的。
心里也想着,待再攒些银子,便不在戴府里当丫鬟了。
戴坤的家,真的很难侍候。
“没事!”戴如意随口应了一声,反而加快了脚步,脑海里泛现着石天雨刚才的眼神,心情舒服多了。暗道:石天雨朝我眨眨眼睛是什么意思?那对龙凤戒指真是为我和他订做的吗?
回府后,遂立即回房,和衣躺在床榻上,沉浸于美好的幻想之中。
少女就爱幻想。
戴如意甜笑一会,心头忽然又涌上了苦恼,难过的暗道:但是,我与吕初生订亲了!我与石天雨根本是不可能的呀?诶,石天雨都当大官了,为何还这么不现实呀?
长叹一声,把脸埋在被窝里,甚是烦躁。
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天地间没有一丝风。
树叶被毒辣的阳光烤的有气无力。
石府里。
张慧听到石天雨的脚步声响,打开府门,迎接石天雨进来,看看石天雨又含笑回府,不由又是一阵奇怪,奇疑的问“公子,为何笑的这么灿烂呀?真像个小姑娘!”
石天雨笑道:“我两天没笑了。我这阵子都是三天笑一次。”
继而伸手捏捏张慧的下巴,便背手走到厅堂坐下。
“唉,公子爷最近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张慧朝石石天雨的背影摇了摇头,便在树下给“嘟嘟”和“诗语”喂骨头吃。
石天雨回到厅堂,烧水泡茶,心道:格老子的,戴坤竟然让路海领着一些捕快去陪戴如意逛街,真他姥姥的不是东西,连女儿也相信不过,真是可笑!真是卑鄙无耻!
姥姥的,防我就如同防贼一样。
笑过之后,又是一阵苦恼。
石天雨泡好茶后,拿起茶杯又放下,冥思苦想的思索如何接近戴如意的法子,心道:我如何才能与戴如意独处呢?石某现在在地方上,远离万岁爷和皇后,没什么依靠,不抓紧和戴如意那个,以后可就没有机会当上知府了。
咦,调虎离山吧?
好计策!
让王朝请戴坤出去吃一顿,我趁机偷偷的潜入戴府去和戴如意那个?
哈哈!好,好办法!
老子可是抗金名将,戴坤这老柴骨想和我玩什么毒计,去他姥姥的。
哼,戴老头根本就不是老子的对手。
嘿嘿,戴坤真是白活了几十岁了。
石天雨拿起茶杯,在手中捏了捏。
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便放下茶杯,随即走出府门,前往驿馆。
烈日炎炎,烤得地上都裂缝了。
街道凹凸不平。
石天雨汗流浃背,步行前往驿馆的路上,看到城防破烂,街道坑坑洼洼,不由暗自叹息:街道这么难看,这么难行,戴坤也不筹措些银子修缮修缮。
格老子的,枉戴坤当知府八年了。
“石大人好!”路海领着两名捕快守在驿馆楼下,看到石天雨来了,只好一起躬身向石天雨问安。石天雨温和的笑道:“天气这么热,难为三位兄弟了。三位兄弟如此尽职,本官很高兴,来来来,拿几锭银子去,买些凉果吃吃,免得中暑。”
心知这些人是拦路虎。
于是,急中生智的掏出三锭碎银塞进路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