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还以为她想明白了,还想着明天给徐金凤打电话说一声,让徐金凤也高兴高兴。
“热水壶我上满了,别喝凉水,有事就叫一声!”
张婶要回家了,叮嘱了一番。
唐五斤乖乖听着,张婶放心走了,还给带上了门。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窝棚里亮起了灯,空气里是饭菜香味,还有说话声,唐五斤的屋子里静悄悄的,显得十分冷清。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小腹,眼神越来越怨恨。
她没有以后了。
卫生所的医生和她说,她伤了身子,以后再不能生孩子了。
何国庆,柳婧兰!
她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的!
唐五斤死死咬着牙,血沁了出来,染红了牙齿,她也不觉得疼。
天黑透了,窝棚的灯光渐渐熄灭,变得安静起来。
唐五斤摸下床,穿好衣服,拿起一把斧头,是她用来劈柴的,有些钝了,但没关系,她可以磨。
月光下的唐五斤,瘦得很吓人,颧骨高高支着,又老又凶,她提着斧头,去外面一下一下地磨,察察的磨刀声,在夜晚显得特别刺耳。
但没人听见,农场的人白天干了一天活,累得不行,躺下去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哪怕打雷都不会有惊醒。
唐五斤磨刀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钝边的斧头变得锋利,刀锋寒气逼人。
她提着斧头,对着月光看了看,十分满意。
农场里此时异常安静,还隐约能听到呼噜声和梦呓声,唐五斤提着斧头,慢慢朝柳婧兰的窝棚走去,斧头的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光。
柳婧兰的窝棚门虚掩着,他们晚上几乎不关门,因为不知道谁会半夜上门,关了门反倒不方便。
三个人在床上睡觉,柳婧兰,何国庆,还有杨红玲。
正如张婶说的,这三人已经不要脸面了。
其实柳婧兰很厌烦何国庆,但架不住这人死皮赖脸,天天赖在她这儿,她赶都赶不走。
看着呼呼大睡的三人,唐五斤心里的怒火烧了起来,她缓缓提起了斧头,走到了床边。
何国庆睡在床外边,中间是柳婧兰,最里边是杨红玲,三人都衣衫不整,屋子里还充斥着一股男女欢合后的味道。
月光从窗子里射了进来,正好射在唐五斤身上,斧头刀锋反射的光,一闪一闪的。
最先醒来的是何国庆,他睁开眼,看到床边有人,还以为是来找柳婧兰的,准备起来腾位置,可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也看清了来的人是唐五斤。
“五斤?你要干什么?”
何国庆吓了一大跳,冷汗嗖地冒了出来,他看到唐五斤手上的斧头了,本能让他朝外边跑。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了农场的所有人,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人已经穿上衣服,跑出来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