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各处的大门紧闭,禁止任何人进出,整个未央宫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将所有人的心都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皇帝寝殿内,气氛更是凝重到了极点。
诸葛亮、法正、杜尤、吴懿等重臣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脸上难掩忧色。
天子妃嫔站在天子御塌前,偷偷的流着眼泪,十几个医官,在天子塌边,轮流上阵进行抢救,一旁的水盘边,放着许多条被鲜血浸红的白布。
诸葛亮那双睿智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担忧和无奈,他轻轻地摇着羽扇,仿佛想借此驱散心中的不安。
哪怕现在是冬天了,诸葛亮急得头上上细汗直冒,心中更是燥热无比。
法正则紧锁眉头,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向内室张望,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内官和宫女们更是噤若寒蝉,他们低垂着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隐约间,可以听到宫女们细碎的哭声,那声音凄凉而哀伤,像是为皇帝的病情而悲泣。
刘备乃是难得的仁义皇帝,以仁德著称。
不管他是不是演的,就算是演的,能演一辈子,那也便是真的了。
不少人感佩刘备恩德,或者曾经受过刘备恩惠的,此刻已经是在默默的流眼泪了,悲痛之意,直接溢了出来。
寝殿深处,皇帝刘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他身上的皇帝内服,透出斑斑血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昔日那位自微末起,被称之为织席贩履之辈,数败丧家,又数次乘风而起的大汉皇帝,此刻已是形容枯槁,气若游丝。
刘备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发出声音。他的手指轻轻颤了颤,仿佛是在召唤着什么人。
众人见状,心中更是一紧。他们知道,皇帝已经到了弥留之际,随时都可能离他们而去。
便是诸葛亮的再稳重,此刻也绷不住了。
“殿下还没到吗?”
夜幕低垂,长安城的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中若隐若现。
少年太子刘禅身着锦衣,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在寂静的街道上急速奔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之间。
刘禅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焦急的光芒,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刘备的担忧。
一路上,他根本无暇顾及长安城中的情况,只想尽快赶到未央宫,见到病危中的父皇刘备。
未央宫的巍峨壮丽在夜色中愈发显得庄严肃穆,刘禅紧紧握住缰绳,一跃而下,穿过重重宫门,径直向寝殿奔去。
一到寝殿外,刘禅立刻就被两个宦官领着进了内殿。
宫人们纷纷侧目,却复而又重新跪伏下去。
刘禅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轻轻推开寝殿的大门。顿时,一股沉闷而凝重的空气迎面扑来,仿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殿下终于到了!”
诸葛亮等人见到刘禅入殿,纷纷上前簇拥而上。
众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陛下他”
诸葛亮眼中带泪,后面的那话居然说不出来。
“父皇洪福齐天,必无大事,诸位不必惊扰,稳住各方,待我这个不孝子,前去拜见父皇再说其他的。”
被刘禅这么一说,诸葛亮法正等人这才反应过来。
“殿下,请。”
刘禅快步走到父皇的床前,只见刘备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静静地躺在床上。
刘禅的心中一阵刺痛,他轻轻地握住父皇的手,低声呼唤道:“父皇,父皇,您怎么样了?”
从婴儿开始,刘禅便做刘备的儿子了,在心底里,刘禅其实也将刘备当做真正的父亲。
毕竟一个完全对你好的人,便是草木,心中也会感激。
更何况,刘禅是血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