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虽然担心朱慎锥,更不明白朱慎锥要去哪里,要去干嘛。但作为女人,有些话也不好问,何况自己只是嫂子,这个小叔子向来有主意,类似的事之前也有过,既然他不说,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的。
略微化妆的朱慎锥穿着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裳,提着练武的枣木棍快步朝着城南门而去。
明朝的城门是有开启和关闭时间的,各地各季,开城市关城门的时间都不同,一般来说都是早敲晨钟晚击暮鼓,也就是早上天亮的时候城门守敲钟提醒开门,到了太阳下山,敲鼓示意准备关城门。
朱慎锥到了城南门时,晨钟已经敲响了一会儿,城内外的百姓已开始排队进出城门。
朱慎锥看了一眼出城的队伍,默默排在了后面,不一会儿就轮到了他。
出城是要验看身份的,普通老百姓出城种地或者走访亲友都要进行登记,这是大明的规矩。如果经商的商人,进出城门还需要官方的路凭为证。
轮到了朱慎锥,不等城门守开口,朱慎锥和普通人一样掏出证明进行了登记,城门守看过也没多话,一挥手,就把他给放了过去。
顺利出了城门,回头朝着人来人往的城门看了一眼,朱慎锥笑笑。
作为宗室,按理说是不能出城的,不过这对朱慎锥来说不算难事。他这么多日子在知府衙门不是白混的,私下结交了好几个差官,从他们手上弄一个民籍证明不算难事,像这样的玩意,朱慎锥有好几个呢。
出了城,他大步流星地朝着城门口的官道而去,走出一些距离后,又上了另一条道,绕到西南方向,朝襄陵方向而去。
几十里地,只有一部分官道较好走,其余大部分都是土路,这个路弯弯曲曲时有时无,有些地方只能勉强辨认,就像是鲁迅先生说的那样,这世上本没路,人走多了就成了路了。
清晨出城,临近午时,当翻过前面一个土丘,不远有一处村落,朱慎锥终于到了地方。
提着自己那根枣木棍,继续向前走了没多远,一旁的灌木丛中窸窸窣窣传来动静,朱慎锥顿时握住木棍停下脚步,盯着那边,只见猛然就钻出个人来。
一个年轻的汉子之前也不知藏在哪里,突然就冒出来不知道非得吓一跳不可,但朱慎锥见到此人模样似乎早就有预料,丝毫不慌,反而松了口气笑眯眯站地瞧着来人。
“六爷!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来人见到朱慎锥很是高兴,咧着大嘴嘿嘿笑道。
“今日不就来了么?我老舅在不在村里?”朱慎锥笑着说,同时目光朝四周扫去。
“在在!昨日还念叨你呢。”王初二乐呵呵地点头,说着要带朱慎锥进村,朱慎锥摆摆手说不用了,自己又不是外人不认识路,反正没多远直接过去就行。
王初二笑着说行,朱慎锥迈步继续向前走,走了两步回头冲王初二喊了一声,见他回头抬手作了个喝酒的姿势,王初二顿时笑得更开心了,用力点头示意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