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卡恩整个头颅与面容的那些战斗伤疤还没有杰拉托斯所见过的那么层层叠叠,而众所周知的头八颗金服役钉也还没有在他的眉骨上方留下一排痕迹。
这個斗士的气质中没有首席连长卡恩那岁月沉淀下的经验与沉静,他的头发并非染上霜色与智慧的短发,相反,他的头皮被剃得精光,充满侵略性的金属植入物正穿过他的皮肉和头骨啃咬着这个年轻许多许多的卡恩,而这个年轻卡恩的眼神。
杰拉托斯毛骨悚然。
这是他所见过的最接近那个混乱而渴望鲜血的邪神的眼神。
唯有一丝人性的清明还在闪动的眸光中压制着颅骨内部嗜血的渴望。
接着牧师看到卡恩的头皮上的植入物——恶意——那是如此污秽的血腥恶意,黑色圣堂不由自主发出低吼。
那是什么东西?!
那触手般的金属发辫上面涌动着邪恶的猩红的能量——
接着杰拉托斯惊恐地意识到,这种红色从他刚刚在阿米吉多顿的战场上杀到第几个……?第八十八个……?第八百八十八……?从那时起,这种猩红也一直萦绕在他身上,沾染他的灵魂,逐渐成为他身上挥之不去的徽记与代名。
“那是屠夫之钉。旧夜的造物,接着成为了欲望与罪恶的有力推动者。”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替杰拉托斯拂去了身上的猩红披风。
那个声音继续用一种无悲无喜的声调诉说着,不知为何,杰拉托斯却感到一丝悲凉的滋味从舌尖苦涩地泛开。